了暗懷鬼胎的狐狸精,這種醜事不用吩咐下人們也不敢亂傳,倒是謝婉晴,她怎麼想就不知道了。”嚴璟已經開始看手上的書,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今天夜裏月亮不怎麼大。”

可這平靜的話卻讓樂清又怒了,什麼自以為,什麼狐狸精,還醜事……他這就是說她瞎了眼睛,帶個狐狸精進府,給他嚴府丟了醜咯!“哼!不知道是哪隻狐狸精到處勾引良家婦女,讓人跟鬼迷了心竅似的,連自己做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管不顧起來!”

嚴璟抬起頭來盯向她,“公主是在說某個姓韓的大人嗎?勾引良家婦-女?”

他有意把那婦字與女字隔開,讓樂清臉上頓時紅一陣白一陣。當初是誰說再提一句韓子楠就怎麼怎麼的?現在又來用這話撩她!

樂清語氣不善地回道:“我們是兩情相悅,是你非要娶我,占了駙馬的位置的!”

嚴璟盯著她瞧了一會兒,一句話不說地低頭看起了手上的書。

本來樂清說這話時心裏也是虛得很,在拜了堂圓了房的男人麵前提另一個男人著實不是什麼理直氣壯的事,卻沒想到他竟沒回什麼,反而像認錯般低了頭沉默著去做別的,讓她一時倒摸不清底了。轉臉不再看他,專心填肚子。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好不容易吃飽了肚子恢復的力氣在上床一個時辰之後就消亡殆盡了。本欲睡個好覺的,沒想到上床之後身旁的某個老東西突然翻身壓了過來,將她狠狠折磨一次後還不停歇,而是換著法,變著花樣地又折騰了好幾次,讓她不知是到是天堂還是到了地獄,不知心兒魂兒到了哪裏,竟第一次對他出聲苦苦哀求。最後她才知道,這老東西第二天不用早朝

吉日進宮來

白天幾乎就是睡過去的,晚上無聊,隻有再睡,到第二天安安一早便告訴她,謝婉晴出家了。

樂清聽到時,差點將手上的粥碗打翻,然後便再也沒有了吃早飯的胃口。

不曾想到,不曾想到她會選擇這條路,可是……她早該想到的。直到此時,她才知道那天婉晴為什麼會崩潰成那樣,為什麼會那樣傷心地對嚴璟說“你好狠”。

嚴璟真察覺了什麼,本可以讓隨行的丫環去看的,可他卻讓管家親自去看。隻因,嚴管家是個年老下人。婉晴雖是變了,可卻依然是婉晴,依然是謝太傅的孫女。她還記得小時候,父皇總說謝太傅兩袖清風,一身傲骨的。

樂清因婉晴的事而悶悶不樂了兩天後,另一個讓人悶悶不樂的事又來了。韓子楠已向皇家行納采禮,宮中懸彩設宴,身為長公主的樂清自然要進宮去。

進宮她願意,赴宴她也願意,然而淒淒涼涼地去給南平賀喜,她可真不願意。可是……不得不去。

這種時候,她也無心打扮,隨便弄了個正式點的樣子便進宮去了。

等樂清到壽熙宮時時候已經不早了,該到的都到了,雖然因為皇上未成年,宮內並沒有多少女人,然而這樣一聚起來,卻也不少。

“長公主到——”

聽到聲音,屋中的女人幾乎全回過了頭,然後一起快速走到門口來。

“見過長公主——”

“樂清呀,剛才還在想怎麼不見你呢!”

“哎呀,算著你要來了,還就真見著了。”

……品階低的給她行禮,品階不那麼低的也熱絡地主動和她打招呼,樂清仔細看了看,眾人臉上還真沒有一絲奚落或是看好戲的表情。

“都免禮吧。”說著樂清臉上也擠出了一絲笑容:“轎子在外麵耽擱了些,這才來晚了。”

“知道知道,嚴府離宮裏可還有些距離。”眾人都是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算起來,自出宮後,長公主還沒哪天早起進宮過。

“好些日子不見,樂清氣色又好了許多呢!”馮太妃也走了過來,親熱地與樂清打招呼。

“太妃娘娘。”馮太妃雖是近四十的年紀,然而盛妝起來,卻也是光彩照人,足見年輕時的貌美如花。樂清從她臉上也沒看到什麼自己預料到的神色。

奇怪了,如今她的女兒贏了,她就沒點得意的表情?樂清不覺皺了眉去看安安,安安卻隻是輕輕一笑。沒錯,長公主與三公主的鬥爭現在看的確是三公主贏了,然而但凡是有心之人,誰會在長公主麵前得意呢?她不隻是長公主,可還是嚴夫人,如今的天下事,可都是她床邊那位說了算,雖說都傳長公主與駙馬不和,然而萬一某天長公主趁嚴駙馬暢快之時吹個枕邊風呢?男人在床上最好說話了,但凡有經驗的女人都知道。長公主是不明白,可她們這些人精可都明白,誰會給長公主臉色看?

樂清從安安臉上移開目光,想著待會好好問問,正欲去見太後,卻隻聽一個聲音道:“民婦韓周氏見過長公主。”在她後麵,又有一大群女眷行禮道:“民婦見過長公主。”

對景自憂愁

“大家免禮。”

“謝長公主。”

樂清看過去,心裏頓時酸酸澀澀,說不出的滋味。韓周氏,韓家主母,子楠的親生母親,差一點,可就成了她的婆婆。

不過子楠母親的樣子,倒是與她先前所想的差了許多,她還以為他的母親會是個絕世美人呢,要不然怎麼會生如像他那樣天下無雙的男子來?然而眼前的韓氏雖是慈眉善目,卻隻能算中等姿色,而這姿色中的一半,還得的是那份端莊氣質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