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見過太後,樂清便似精神不佳地坐在了一旁凳子上,雖然沒見到曾經擔心過的待遇,然而看著其他熱鬧的人,看著韓氏與馮太妃臉上的光彩笑容,心中還是大大地不快。

皇上那一邊,還指不定熱鬧成什麼樣子呢!納個采就是如此,到時候大婚還不鬧遍全京城了!想她當初下嫁,多淒涼啊,母後覺得將她嫁給嚴璟就是賣女求榮,皇家的臉麵都不知丟到了何處,婚禮辦得是簡之又簡;嚴璟呢,反正也隻要個人,別說幹涉宮中的禮節,就是他自己府上也沒張燈結綵到哪裏去;她戴了頂歪鳳冠,穿了件趕製的嫁衣,就那樣被那麼個丁點小的轎子抬進了嚴府,算來算去,還就洞房之夜最實在,一番折磨,讓她痛了好幾天。再想如今宮外正派巧匠建著的公主府,樂清還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別人大婚,她卻像喪了考妣,安安擰擰眉,建議她趁大宴還未開始時出門走走。

樂清便出了壽熙宮,一出門便是連連心煩地歎氣,安安寧寧在一邊也是無話可說。

走了一會兒,瞧見遠處的一片碧色,樂清便說道:“走,去臨仙湖!”

“公主,這不好吧,臨仙湖太遠了,到時候怕誤了大宴啊。”安安勸道。

樂清從來就不是聽話的主,直往前走:“放心,時間還長得很,我又不是不知道,一直說開宴開宴,可就是不上菜,再說誤了就誤了唄,反正又不是我出嫁,有沒我無所謂。”

“公主,不能說氣話呀,這……”安安見樂清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也知道任性是所有公主的通病,便再不勸什麼,乖乖閉了嘴跟著,隻盼到時候吹吹湖風,讓公主心情好一點,早些回去。

臨仙湖有些遠,有些偏,湖上風光並沒有宮中別的幾個池子好看,所以一向少有人煙。然而今天她們卻在湖邊見到了個人。

那也是個年輕男人,乍一看似乎還挺英俊的,遠遠地見有人來,便看似無意地逛進了一旁的花藤後。在宮中遇見的要麼是妃嬪要麼是其他尊貴的女人,今日會來宮中的男人大多是韓家的族人,這身份上不太適合見麵,所以那人便躲進了花藤後。

不適合見麵,也不能隨便在這大喜之日降罪韓家男人在宮中亂逛,本來樂清要是當沒看見,走過去也就沒事了,然而她心情不爽又無聊,便在走到花藤前時不悅道:“藤子後是何人,見了本宮為何躲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一怪罪,後麵的人自然會出來,然而這一出來,樂清一看這廬山真麵目,便立刻後悔了。

這真是……真是……出來的人竟是個熟人,還是……曾經鬧了件笑話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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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王世子

“平南王世子王悅然見過長公主。”年輕男人在她麵前彎下腰來。

“王……王世子請起吧。”樂清滿麵尷尬,悔不該當初,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結結巴巴的。

王悅然抬起頭來,要抬眼又不敢抬眼,最後匆匆瞧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兩人見麵,萬分尷尬。

除了尷尬,樂清倒是很驚奇,“你怎麼會在宮裏?”

王悅然回道:“臣……臣是韓家之婿,這才……才在今日進宮來。”

“什麼?”樂清更是大驚,“你是韓家的女婿?你成親了?”

王悅然飛快地抬了抬頭,臉上帶了些微紅,似想起了往事,聲音澀啞道:“是。”

樂清猶停留在震驚之中,忙問道:“怎麼會這麼快,你怎麼這麼快就成親了呢?”

沉默了一會兒,王悅然才回道:“自兩年前回永州後,臣便聽從父命娶了韓家四小姐為妻。”

樂清完全愣在了湖風中。這就算用腳趾頭都想得出原由了:那天上元節上,平南王嚇得臉色慘白,回去後心中不知多忐忑,得罪了太後皇上又得罪了當朝大權得握者嚴璟,日後還不吃不了兜著走!思來想去,最後決定亡羊補牢,快點給兒子娶房妻室,好以此銘誌,他家兒子對公主完全沒有非分之想,完全沒有和嚴相搶妻的意思。王悅然犯了大錯,自然是聽之任之,說不得不,讓娶誰就娶誰了。

想到這些,樂清心裏便萬分難受。她並不是有意要害他,可卻沒想到……“王世子,我……那時候我……”

“臣無禮,竟未及時給公主請安,還請公主責罰。”王世子雖是說責罰,卻在說的同時打斷了她的話。

樂清心中早已愧疚得一蹋糊塗,也明白他是不願在這宮中談起以前的事,再惹出什麼事非來,便不追究,回道:“王世子多禮了,不知者無罪,這臨仙湖一向少人來,世子沒注意也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