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宣一愣,“誰?”
“你與烏勒勾結,烏勒卻又與他和南梧勾結。你在大瑞根基不穩,若是以汜王爺為傀儡而把持朝政,朝中必有人不服,到時便是動盪不安,內訌四起。而此時,烏勒與南梧一同進軍大瑞,內憂外患,大瑞江山岌岌可危。你想為帝,卻不知又是死於誰手。”
皇帝立刻問,“是誰,誰要毀掉大瑞江山?”他看向四周,目光從張宣,龐武,太後,樂清,嚴璟等人身上掃過,最後停在了韓子楠身上,卻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嚴璟也看向韓子楠,“從新科中舉,入朝為官,你的目的便不是輔佐皇上。若無張宣,你也會以其他辦法攪動大瑞內亂,有了張宣,更合了你的心意。”
韓子楠淡淡地笑,“嚴丞相死了一回,卻是聰明了不少,連這都知道,倒真是出人意料。”
“是真的?韓愛卿,你為什麼要這樣?”皇帝立刻問。樂清也忍不住從嚴璟臉上移開目光,看向韓子楠。
韓子楠冷笑,回話的卻是嚴璟。
“一切,都源於一個姓氏。”嚴璟看著韓子楠,慢慢說道。
“二十多年前,一位青樓女子抱著自己剛出世的孩子,撞死在寧昌大家,韓府門前。那青樓女子由韓家主人韓世靖在外偷養,孩子的父親便是韓世靖。
迫於壓力,韓家老夫人最終讓孩子進了韓家,姓了韓姓,寄養在韓世靖夫人周氏名下,對外宣稱此子是周氏所出。這出身低賤的韓公子從小便受盡欺淩侮辱,雖有韓家嫡出公子頭銜,卻連街頭乞丐也不如。經常會被周氏所罰,或是被兄弟姐妹、家丁婢女所欺淩,吃不上一口飯菜,所以在饑腸轆轆時他會趁人不注意,偷溜出韓府,到河邊扯野菜草根、捉昆蟲而果腹。
七歲時,正食草根的他遇到了一個九歲的小姑娘,小姑娘用自己乾淨的袖子給他擦了臉,還拿出身上的桂花糕給了他,並承諾,他若是沒有吃的,她可以從家中帶食物來給他。
從此,離韓府不遠的河邊,是他最喜歡去的地方。從七歲那一年,他心裏才有了一絲的光明,一絲的溫暖。小姑娘給他帶食物,與他說心事,教他詩詞,教他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他也努力地學著一切。
小姑娘逐漸成為大姑娘,聰慧,美麗,溫柔,善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曉,是甯昌知府的掌上明珠,而對於他,卻是他投注了所有感情,所有希望的女子。他在韓府偽裝著懦弱,偽裝著平庸,卻暗中學著自己能學的一切,隻願能配得上知府小姐。他因她而生,也會為她而生。讓他最欣喜的是,知府小姐也傾心於他,相知相伴,是他們最大的期待。
可是在韓公子十五歲,知府小姐十七歲,他們相遇八年後,皇帝的巡遊,毀去了他所有的希望。因為皇上看上了知府的小姐,在甯昌臨幸了她。在韓家公子得知消息時,知府小姐已隨皇上回了京城,再不會回寧昌。從此,他的心也跟著飛到了京城。
他欲逃離韓家,便稟告於父親,要勤奮苦讀,他日上京趕考取得功名。不曾當回事的韓世靖點頭,他便整日埋頭苦讀,終至四年後進京殿試,成了新科狀元。
那時,先皇已駕崩,早換了新帝,他打聽才知,當年甯昌知府之女進宮後被封了嬪,卻在一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