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通宮中侍衛,與侍衛私奔逃離皇宮了。這讓他悲憤並懷疑,發誓要查清真相,找到那個女子。三年後,宮中臨仙湖中驚現一具女屍,他那時才知道,原來給他溫暖與光明的姑娘早已死了,不僅慘死,還被沉屍湖底,蒙受不白之冤。”

“燕……燕嬪……是燕嬪……你……”太後身子猛地一顫,驚恐地看向韓子楠,“你與燕嬪……”

皇帝比太後反應更大,忍不住地顫唞,一下子歪在了樂清身上,由她扶著才能站住,“那個懷孕的女人……那具屍體,燕嬪……燕嬪……”

兩行淚水滑下臉龐,韓子楠睜眼,淒苦一笑,“不錯,嚴相知道得很清楚。我的確是為晨晨而來,的確是要尋她,要為她報仇。先帝,太後,皇上,大瑞……你們還不了她,我便隻有讓你們替她陪葬。”說到最後,他臉上已是一片可怕的冰冷。

樂清此時才明白,他那日在客棧所說的那一切,原來是真的。他的淡然,他的光采風姿,他的溫柔笑顏,隻是他得以存活的麵具,隻有那個給他一切的女子,才能看到他的真實。

“朕想起來了!”皇帝突然開口,“難怪那天你的神情那麼奇怪,那天,那天你扶朕回寢宮,朕在驚慌之下叫住了你,和你說了當年的事,從那時起,你就意圖找朕報仇,加害於朕!”

韓子楠陰冷地笑,“是,我看到了她的屍體,我看到本是大好年華的她卻成了一具白骨,我看到她腹中的孩子都已成形……是你告訴我,她是被你害得摔跤,被你的母後裝入麻袋沉屍湖底。你說,她其實並沒有死,還拉了你母後的手,然後你母後掐了她,還用石頭砸了她……殷炎,你知不知道,那時我身旁就有一柄燭臺,我多想,我多想拿起燭臺殺了你……可是我卻忍住了,我想,該死的不隻你一個,還有你的母後,還有當時跟在你母後身邊的太監宮女,還有你那個風流的父皇……若不是你們,若不是你們晨晨不會死得那麼慘,我不會失去一切,我活著做什麼?晨晨已不在,我活著做什麼?我活著,唯一還想做的,便是讓你們殷氏償命!”

太後踉蹌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站住,哽咽著開口,“是哀家,是哀家對不住燕嬪……炎兒貪玩,本不得先皇喜歡,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他又在路上灑了豆子而讓燕嬪摔破了頭……燕嬪當時已是八個月的身孕,哀家聽到消息時早已嚇得六神無主,見臨仙湖畔夜深無人便想到了將她屍體沉入湖中,神不知鬼不覺將這事永遠瞞下去。那個時候,哀家哪裏會想到她還沒死,見她抓住哀家的手,哀家哪裏還能思考,隻想拚了命的將她殺了,瞞住這事,保住炎兒的太子之位……紙果然是包不住火,她的屍體出現了,還是被哀家的親生女兒弄出來的,那時哀家便想,定是天意,定是燕嬪死不瞑目,還雪冤來了……”

樂清過去扶住太後,緊緊握住她的手。此時她才記起那天周圍幾人的不尋常來,此時才記起那天晚上韓子楠悲痛失神的模樣。說因為她,隻是子楠恰被她碰到胡亂找的藉口,其實是因為燕嬪,因為看到了她的屍體,因為知道了她慘死的原因……

她看向韓子楠,緩緩問道:“那你最初進京,接近我是另有目的的?你後來說什麼要和我在一起,都是假的?”

“公主覺得呢?”韓子楠微仰頭而淒笑,“這世上,誰能與她比?這世上,哪裏還有第二個她?我如何會多看其他女人一眼……我接近你,不過是要調查晨晨的去向。當年掌管後宮的是太後,宮中妃嬪失蹤,她如何會不調查?與侍衛私奔?證據又何在?這宮中若有一人知道真相,最應該的那人便是太後。我想,如果我做了駙馬,我也許能一步一步調查出晨晨的去向來,可是最終,這計畫被嚴璟打亂了。沒想到三年後天卻讓我知道了真相,卻是那麼殘忍,那麼無情,天與世人都棄我們於不顧,我為何不能與天搏一搏,為何不能與這皇族兇手搏一搏?殷氏,有今日,這是你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