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相隔得遠,也不知是不是有說話。
嚴小亭不覺輕笑。
叱吒風雲的大哥,總是會在大嫂麵前為難,許多時候,大嫂生氣了,他還不知道原因,就算知道了,也不知該怎麼做,而他又經常惹大嫂生氣。今天卻又不知是為了哪樁小事,隻是她並不太關心,反正最晚不過第三天,他們又和好了。他們在一起,哪怕是嗔怨怒駡,也讓人覺得很窩心。無論怎樣,他們總會相伴一生的……
相伴……一生……腦中又出北堂少陵的臉,心魂又有一種飛到遠方去了的感覺。
“小姐--”
蕊兒的聲音傳來,她忙擦去眼淚。最近,似乎特別愛流淚。
“小姐,北堂世家送了封信來呢!”蕊兒跑進來,將信遞給她,“是北堂世家的弟子,好像是快馬加鞭送過來的。”
她微有些吃驚,想到前幾日北堂少陵說的仇家尋上門的事,不有些提起心來,忙拆了信封。
信並不長,卻看得她臉色煞白,呆滯一會兒,立刻往屋外跑,跑出幾步,卻又回來換身輕便的衣服,拿了些銀兩。
“大哥,大哥--”嚴小亭一邊喊一邊往池塘邊跑,到沖上前時樂清似剛推開嚴璟,臉上稍稍泛紅。
嚴璟則正了顏色,問:“怎麼了?”
嚴小亭顧不得自己撞破了什麼,隻是焦急地說:“大哥不好了,少陵四月四日要與仇家比武,還是以生死定勝負的,大哥我走了,我去揚州了。我不要他和人比武,不要他和拿命來比武!”
她說著就要往回走,卻被嚴璟叫住。
“你等等,他要和人比武?”嚴璟看著她手中的信,將信拿了過來。
“以生死定勝負,那叫什麼比武?大哥,他這幾年都沒怎麼練過武,哪裏比得過那個魔教的人?而且從他的話中都能明顯看出來他自知不敵,沒有抱什麼希望的,這不是明白著送死嗎?”嚴小亭急著說道。
嚴璟看完皺了眉頭,將信疊起來,“可你去又有什麼用?若能不比,他自然會不比,他又沒有求死之心。我想,這是因為避免雙方因私仇而大戰的決議吧 。”
嚴小亭幾乎要哭了出來,“那……那怎麼辦,他怎麼能去送死,怎麼能……這事又與他沒關係……大哥,怎麼辦,怎麼辦呢?我要去,我要去找他,我要告訴他,我還是愛他的,還是願意和他在一起的,我不想他去比武 ……”
她說著又要離開,嚴璟去拉住她,“你不能去,你去不隻解決不了事情,反而會讓他敗的可能更大。”
嚴小亭愣住,“為……為什麼?”
“本是魔教與北堂世家的事,本是要血流成河的事,現在卻隻涉及了兩人,隻是尋仇之人與少陵的比武,這其實是解決仇恨最好的方法,應該也是少陵所希望的。所以就算你去了,他也依然會比武,因為他是北堂木兒子,是北堂世家的主人。你能改變的,隻是他的心境,他會有牽掛,會更畏死,相比身負大仇、一心致他於死地的對手,心境上已然輸了一半。”嚴璟說道。
嚴小亭無奈起來,淚水串串滴落,“大哥,那怎麼辦?那怎麼辦?他怎麼才能贏?”
樂清也看向他,不禁撞了他一下,“你不是像很瞭解的樣子嗎?快說呀!”
“是北堂世家的弟子送來的信嗎?”嚴璟沉默一會兒問。
嚴小亭點頭,“是,那人還在大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