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暗想,對她說沒事就好對,薔兒卻是換個人來帶。她有些自責,卻又忍不住高興,將他的胳膊更抱緊了一些,“隨便你,由你作主好了。”想來,安安倒是什麼都好,隻可惜硬是被她趕走了。那個時候她放甯寧和那個瘦猴子方韜成親了,便看著曾幫過她的安安不安,雖然安安總說自己這把年紀根本沒有嫁人的心,可她還是不死心,最後竟還真碰到個對安安有意的,便硬是把她趕出府塞給了別人,現在卻好,怎麼找丫環都覺得不如她們。
沉默著的嚴璟走了幾步,突然開口道:“會將她逼出家,多半是因為你。你太傻,太單純,真心把她當姐妹,她卻心懷鬼胎,竟還使出那樣心眼,我一時憤怒才下了狠心,卻沒想到你並不願意那樣對她。”
他在車上沒說,現在卻突然開口,樂清一時沉默下來。其實心裏也大概猜到是因為她的,因為她,所以讓婉晴入了府,因為她,也麵對婉晴的別有用心不曾說過半句話,又因為容忍不了別人利用她騙她,所以替她給了對方教訓。在她還不曾把他當丈夫,在她心裏隻想著別人時,他就已將她深深放在心中。
前不久,她聽說烏勒的那個吉烈王爺早在一年前就死了,因為不堪忍受病痛折磨而自殺身亡。而那病,卻還是羞於啟齒的楊梅瘡,她後來才知道那是一種花柳病,多數是常出入青樓而得,而且吉烈氣急之下曾說出身上的病是在大瑞染的。她本不以為意,暗想如此也算是報應吧,後來卻不經意想到了嚴璟身上。
嚴璟曾讓與吉烈串通的老鴇傾家蕩產,對於吉烈,他真的會善罷甘休嗎?剛好,吉烈染上了花柳病,而且可能是在大瑞染的。
嚴璟……怎麼會有他這樣的人呢?為她做了那麼多,卻一聲不吭,什麼也不說。
“好了,過去的事就算了吧。嚴璟,等離開京城,我們再生幾個孩子好不好?”樂清突然說。
嚴璟停下步子看向她,忍不住笑,“這不是早就說好了的嗎?”
“哪有說好?”樂清撇嘴,“都是你自己說的,我以前又沒答應你。”
“那現在怎麼突然又要生了?”
樂清笑著,有意擺出十分自然的樣子:“因為要離開京城了嘛,別的地方沒京城熱鬧也沒京城好玩啊,我閑著時候也不能往宮裏跑,所以隻好……借你用用,生幾個孩子了。”
“借我用用?”嚴璟看著她低笑,“在哪裏學來的話?還借我用用。”
樂清垂了頭,帶著嬌笑,“本來就是用用,要不然還是啥。”
嚴璟笑,朝她耳邊湊了湊,與她離得近了些,“那好,那等我閑下來了,你儘管用,今晚也是,儘管用。”
“你……”樂清終於還是微微紅了臉,一邊笑一邊低嗔:“誰要用……”
嚴璟停下步子,看著前麵來來往往的人群以及排排串串的燈籠,臉上的笑容慢慢散去,多了一分凝重與失落,“以後在封地比不上京城熱鬧,絲綢沒有京城好,胭脂水粉沒有京城好;流行的眉形、髮式,也許在京城已經過時了。不會總有這麼大的燈會,不會每季都有花會,也不會有那麼雅致精巧的茶館,那麼富麗堂皇的酒樓,甚至許多茶,許多菜,你說出來了別人也不會做。從此,你見不到你母後,見不到你皇弟、皇妹、皇叔,見不到你所有的親人……也許,你什麼都會不習慣,什麼都會忍受不了,逢到大日子來京城,別人不會對你如現在一樣尊敬,那時的皇後,那時的貴夫人,也許都不會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