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似作偽。
大夫留下藥方離開後,屋裏隻剩下了黎舒二人,齊銘瑄將藥膏拿在手裏研究了一會兒,突然開口:“我替你塗藥吧。”
不容黎舒拒絕,齊銘瑄再次蹲下,手上沾了藥膏往黎舒腿上抹。
齊銘瑄手上帶著薄繭,接觸皮膚帶來陣陣顫栗感,黎舒縮了縮腿,被男人不輕不重地按住:“別動。”
“殿下不必做這麼多的,這次的事完全是一個意外,殿下不必如此自責。”這種隨機發生是事,哪能提前預料到。
黎舒半闔著眼,睫毛隨著齊銘瑄的動作微微顫動,宛若蝴蝶撲扇的翅膀。
聞言,齊銘瑄手上動作微頓,目光自下而上對上黎舒的,執拗且真誠。
黎舒輕歎一口氣,率先移開目光,算是默認了齊銘瑄的動作。
齊銘瑄動作輕柔,像是在嗬護一件珍貴而易碎的寶物,他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打下一道陰影。從黎舒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挺直的鼻梁和微微抿起的嘴唇。
男人表情認真,一絲不苟地給傷處抹藥。黎舒有一瞬間的愣神,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個男人這樣為他處理過傷口。
隻是,現在的視角和記憶裏的視角似乎有些對不上,記憶裏,他似乎是仰視著給他包紮的男人。
處理好傷口,齊銘瑄再次將人打橫抱起:“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能走。”黎舒掙紮,他隻是燙傷了腿,又不是斷了腿,能自己走路。
“你自己走會碰到燙傷的地方。”巧力化解掉青年掙紮的力度,齊銘瑄穩穩將人抱上了馬車。
掙紮無果,黎舒也隻能由著他去了。
隻是……
“這似乎不是回去的路?”黎舒撩開車簾,車外草木蔥翠,馬車越走越偏,完全不是回城的路。
“嗯,我帶你去養傷。”
齊銘瑄眼眸微暗,朝堂馬上要亂起來了,青年隻有待在自己的地盤,他才能完全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齊銘瑄:將黎舒叼回自己的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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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一次當紅娘25
聞言,黎舒轉頭, 驚訝地看著齊銘瑄, 問:“帶我去養傷?”
因為震驚,黎舒眼睛瞪得溜圓, 活像一隻受了驚的兔子。齊銘瑄掩唇失笑,認識黎舒這麼久, 他在青年臉上最常見到的莫過於平靜, 無論發生怎樣的事,青年臉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不為外物所動, 給他一種隨時能抽身離開的錯覺。
齊銘瑄心裏隱隱有種感覺,總有一天青年會離開,徹徹底底的離開, 世上再也找不到青年存在的痕跡。光是想想, 齊銘瑄就心慌得不行,就像一個常年身處黑暗的人, 若是從來沒見過光他能一直在黑暗裏生存下去, 可當有一天,他見到了那束屬於自己的光呢?
見識到了光明,如何能重新忍受無邊無際的黑暗?
他不知道該怎樣才能留下青年, 怎樣才能留下獨屬於他的那道光, 明明離得那般近,觸手就可碰到,可他卻覺得兩人之間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 將兩人隔離在兩個世界,任他如何努力,都跨不過這道屏障。
這讓他如何甘心,他這輩子第一次動心,也將是唯一一次動心,他不想錯過。他這一生所求不多,唯這一件,渴求老天垂憐。
“你這是準備將我帶去哪?我隻是燙傷了腿,大夫都說沒什麼大礙,不需要專門休假吧?”被齊銘瑄灼熱的目光盯著,黎舒恍惚間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道美味佳肴,還是那種剛被端上桌的,熱氣騰騰的,隻等主人動筷的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