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字隻有一些隻言片語的殘留,看不清楚全文。
跨過高高的門檻,走進堂屋,正對門口的就是堂屋最中央的黑底金字的匾額。
“耕讀傳家。”
銀發紳士看著匾額,很難得的竟然認出了上麵狂草的繁體字。
“看來是個傳統的文人家族。”
紀慕夏認真地看了對方一番。
白發的中年白人並不蒼老,他的一頭白發泛著銀白的光澤,穿著灰色的長風衣,顯得十分儒雅,一口華夏語十分流利。
唯一的黑人青年留著長卷發,在腦袋後麵紮了一個小辮,穿著的是黑色的對襟長衫,有點武俠範。
他左右四顧一番,誇張的聳聳肩:“玩遊戲竟然沒有NPC,我們來做什麼都不知道。”
紀慕夏默默看了說話的黑人一眼,確定他大概第一局玩家裏有引路NPC。
他回到現實後,在研究所裏與眾人交流過,也在星網上特意看過交流帖和攻略,了解了不少信息。
比如第一局遊戲的難度有難有易,似乎是根據玩家的個人能力來區分。
有他在阿茲特克那樣經曆人祭的血腥場,有他哥在秦始皇陵被兵馬俑們追殺的逃殺場,也有單純猜謎解密的懸疑場,分組對抗考驗人性的對抗場。
以目前的文化環境來看,這一局似乎比上一局要簡單。
紀慕夏再次看了看牌匾,心中稍稍安定。
至少,這一次是在自己國家的主場,他了解的更多,更有優勢。
雖然,有優勢的不止他一人。
正對著匾額下方的桌案上,放著一本藍色封皮的手工線裝書。
模樣老舊,上麵的字體更是9109年少用的繁體字,還是很明顯的手寫體。
紀慕夏沒忍住,職業病發作的欣賞起來書法,裝幀,紙張的藝術。
“這是文物啊!好珍貴的文物!”
珍貴的紀慕夏都舍不得用手碰了。
謝秉言哭笑不得。
然後,一隻黝黑的大手在紀慕夏眼皮底下把線裝書拿了過去,還順帶在封皮留下幾個血色的指紋。
紀慕夏:!!!
心痛!
“嘿,這裏有本書,放在這麼醒目的位置。”黑人青年眼疾手快的拿在手裏翻閱起來。
“嘿!好巧,上麵有我的名字,難道這個家族有人跟我同名?”
紀慕夏木著臉,看著黑人青年翻書時,手裏的血液挨個汙了每張紙,那些紙分明是手工紙,還是手工裁剪的,更讓他窒息……
黑人青年絲毫沒感覺到紀慕夏的怨念,大大咧咧念了起來。
“蘇傑克,又名傑克·盧西恩,年二十又一,夷方洲人士,擅碾草,居主屋……”
“哦不,這不就是我的信息?”
黑人青年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這不是巧合,這就是他的全部信息。
謝秉言眼神詭異:“蘇傑克,誰給你取的中文名?”
“我室友,他說這是象征好運的名字!而且跟我的名字也相關!”
謝秉言微笑:“沒錯,好名字。”
秦椒捂嘴:“嘻嘻~”
畢竟是男主角,當然好運。
“我可以看看嗎?”銀發紳士禮貌地詢問道。
“當然。”傑克同學很大方的把家譜遞給銀發紳士。
後者特意拿出手帕墊在手上,接過那本家譜。
“抱歉,我上一局的遊戲是毒藥公爵,到處都是毒藥陷阱,現在還有點陰影。”
“哇哦,毒藥公爵,聽起來真有趣!”
銀發紳士翻閱著家譜,用流利的華夏語念了出來。
“晁代成,又名科瑞斯·晁,自由聯邦人氏,年四十有六,擅碾草,居東廂梅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