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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晁代成變成鬼來找紀慕夏,他一點都不意外。
所謂君子欺之以方,紀慕夏就是因為這樣,反而知道了該如何應付。
“走吧。”
祠堂裏亮著燈光,影影綽綽,昏暗的搖曳著。
兩人直接從祠堂正門大搖大擺走進去。
室內當然沒有任何人,至於鬼,似乎也沒有。
不意外的,正對著大門的就是一排排黑色的牌位。
牌位下,是一張鋪著紅布的長桌,長桌上擺滿了圓形的長明燈。
每一盞長明燈裏的燈油都是滿的,燈芯是嶄新的,火苗被開門帶進來的風吹得左右搖曳,但就是不熄滅。
“奇怪,這個宅院的人都不在了,為什麼長明燈還在?”謝秉言疑惑道,“誰給續的燈油?”
紀慕夏沒有說話,在長桌下看到了竹籃,還有竹籃裏的香和黃紙。
紀慕夏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沒有碰黃紙,隻拿了香。
他恭敬地取出三支香先遞給謝秉言,然後自己也取了三支香,用長明燈的燭火點燃後,先鞠躬三次,再把香插在了牌位前的香爐裏。
香爐裏同樣有三支香,剛被點燃,靜靜地燃燒著。
紀慕夏把自己的三支香插進香爐時,手指輕輕摸了摸香灰,是冷的。
謝秉言有樣學樣地鞠躬,插香。
既然知道了鬼怪是真實存在的,他更會表示自己的尊敬和禮貌。
九支香香霧繚繞,在室內燒出一縷縷白色的香煙。
如夢如幻,有點不真實。
謝秉言盯著長桌上的長明燈,雙手蠢蠢欲動。
“你說,長明燈會不會代表著時間?代表這裏的鬼怪的時間?”
如果是這樣,停止時間就是熄滅長明燈,他們馬上就可以遊戲通關了。
“不是。”紀慕夏正看著被香霧半遮半掩的牌位,細細看著上麵的人名。
“這一局通關的時間或許跟紙有關。這裏到處都有紙,紙……”
“誰!”
謝秉言突然一扭頭,手術刀犀利的甩向門口,“砰!”的一聲紮在了木質的門框上。
黑暗裏沒有人現身,也沒有腳步聲,不知道偷窺的到底是人是鬼。
“應該是玩家。”謝秉言皺眉,鬼是不需要躲藏的,他們本就看不到。
“我們先離開這裏。”
這次的玩家人數太多,足足十八人,死了一個窪田友江一個晁代成後,還有十六人。
玩家太多,有些性情就完全沒法短期看出來。
紀慕夏沒有否認,點點頭一起離開。
“我們去堂屋。”
“窪田友江不是……”
謝秉言不明白,第一晚窪田友江獨自待在堂屋死的那般淒慘,怎麼紀慕夏還要去堂屋。
“沒事的,相信我。”
謝秉言沒有再質疑,左右兩人在一起,要死也是一起死,要活那就一起抗爭。
隻是離開祠堂時,謝秉言警惕地環顧觀察了一番,在門口發現了一串沾著泥土留下的腳印。
看那尺寸,看那間距,分明是男子,還是比較高的男子。
謝秉言眉眼深了深,大概已經猜到了是誰。
他沒有多語,隻默默在紀慕夏身後警惕,跟著他一起去了堂屋……
……
等到二人的背影徹底走遠,黑暗中一個銀發的高大男子走了出來。
蒙博書喃喃低語:“多虧了你們放的那把火,火勢那麼大,正好給了我機會。”
“長明燈,時間?”
蒙博書走了進來,走到長桌前,垂眸看著密密麻麻的長明燈。
身為漢學家,他自然是了解長明燈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