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的紅色並不是燈光,是滿室的鮮血。

整麵牆的窗戶紙都被染紅,底部還有血液不斷往地麵流淌。

進門時,門口的白燈籠和封條上出現過兩個人的手印,一個是窪田友江,一個是蘇傑克。

窪田友江死了,蘇傑克還活著。

在窪田友江死的時候,紀慕夏就猜測蘇傑克逃不過這一關,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別人都以為窪田友江的死是因為夜晚沒有回遊戲安排的地方過夜,是因為堂屋的原因,但是紀慕夏知道並不是。

“沒找到人,也不知道待會會出現在那間工作間。”謝秉言戴上醫用手套,摸了摸窗戶紙上的血液。

剛進門時,血液還在從牆壁上往地下流淌,現在已經凝固了,顏色變的暗沉了。

四人在室內床上床下各種角落找了一遍,不出意外的沒找到蘇傑克的屍體,但是也沒找到他的死亡痕跡。

床鋪上是幹幹淨淨,沒有絲毫血跡。

桌椅上亦然。

隻有整麵牆的窗戶紙被染紅,染得整整齊齊,仿佛是泡在染缸裏一張張上色的。

“隻有找到屍體才知道死因。”紀慕夏說道。

他們見過窪田友江的屍體,兩半截,是腰斬。

也見過晁代成的屍體,是頭被砸碎。

還有蒙博書,是被做成了長明燈。

隻有蘇傑克還是未知。

眼看時間不早,四人便先回了堂屋,而這時熱騰騰的早餐已在八仙桌上散發著香味,其他玩家也坐在桌邊一邊吃一邊往外張望。

“你們總算來了,還以為一下子全死完了。”

一個玩家鬆了長長一口氣。

如果一晚上死這麼多玩家,感覺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昨晚死了兩個,蒙博書和蘇傑克。”謝秉言沒有遮掩,坐下先給紀慕夏遞了包子饅頭,然後開口就是一記猛藥。

在座的其他玩家齊齊一靜。

才進遊戲兩天,已經死了四個人了。

紀慕夏環顧一圈,十八個玩家,除去死去的四個,加上自己,隻剩下十四個。

十四個玩家,不知道明天還能剩下幾個?

吃完飯後,家譜無聲無息地再次自動翻頁,這一次,它快速的翻過後,其他人的任務都沒變,隻有紀慕夏和謝秉言的變了。

“我的變了,變成了碾草。”

謝秉言手裏的手術刀不知不覺從袖中滑出,他有一種給這本家譜做手術的衝動。

“我一個人碾草,你一個人曬紙,這居心很明顯啊。”

謝秉言的嘴角勾起,看起來像是在笑,但是眼裏一片冰冷。

安排他送死他不怕,但是安排紀慕夏去曬紙房,謝秉言更生氣。

碾草房的危險是已知的,隻需要不念詩避開就好,但是曬紙房的危險是未知的,誰也不知道觸發死亡的條件是什麼。

而第一天工作時都沒有變化,即使窪田友江死亡,原本跟他一起安排在一個工作間的玩家也沒有變化或者得到填補,一個人也沒有遇害。

這一次的故意調整,紀慕夏懷疑,就是來自遊戲NPC的報複。

因為他們的縱火和夜出。

“小心點吧。”紀慕夏抓緊時間,快速啃完手裏的饅頭,擦擦手站起來,“生命要緊,也沒必要太守規矩。”

家譜再次分散成了一張張,這次從他頭頂飄過時沒有拍開。

紀慕夏想,大概在這個鬼的眼裏,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沒必要跟死人計較,因為都變成鬼後完全可以打一架……

曬紙房緊挨著撈紙房,也正好是撈紙的下一道工序。

根據牆壁上的工作流程圖看一遍,紀慕夏發現曬紙房的工作難度相對於來說比撈紙難度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