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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慕夏抬眸看去,看到謝秉言正在不客氣的用手術刀撬匾額上麵鑲金字體。

謝秉言當然不是貪財,隻是為剛才紀慕夏的遭遇打擊報複。

那個幻覺不隻是紀慕夏才遭遇,謝秉言同樣遭遇到了,這才沒來得及救助謝秉言。

被謝秉言的舉動逼得無法再躲藏,一直藏在匾額裏的幽靈幽怨一歎後,終於露出了真身……

……

從堂屋出來後,紀慕夏和謝秉言直奔書房。

主屋的書房,他們探查過的書房。

這一次,紀慕夏從進門開始,重新審查一遍。

滿室的塵埃,光潔如新的信件和書籍,還有空白的匾額,沒有落款的山水畫。

紀慕夏這一次觀察到了更多細節。

室內明明有盛夏才用的蒲扇,書架角落處卻有一個滿是黑色紙灰的火盆;

書桌上的硯台裏,沒有墨水,隻有燒過的黑色紙灰;

黑色的石質鎮紙背麵,有不明顯的褐色血跡;

硬木的書桌和書架邊角,有刀劍砍過的裂痕,還有濺落的血跡。因為是深色的木質,還有紙張的掩蓋而被忽略了。

“這些文字並沒有消失。”紀慕夏的手撫摸過桌上的空白信件,“它們隻是被主人用一種方式藏了起來。”

謝秉言靜靜聽著紀慕夏的分析,並沒有打斷。

“白天與夜晚,其實是兩個時間段。晚上能看到的並不一定是本來的模樣,白天看到的同樣不一定是什麼都沒有。”

“我知道如何尋找那些文字了,他們並沒有消失。”

紀慕夏讓謝秉言去主屋找了水來。

書房就在主屋東廂,主屋的銅盆裏依然有水,仿佛住在這裏的玩家並沒有死一樣。

這一點是之前紀慕夏與其他玩家早已確認過的,每個玩家早上起床時,室內的銅盆都有準備好洗漱用的水。

“時間就在我們眼前,遊戲其實一直有提醒。”

謝秉言按紀慕夏的指示,把裝滿水的銅盆放在了書桌上。

“白天造紙是水,晚上的燈燭是火,水與火,就是我們看到文字,找到時間的線索。”

紀慕夏把空白的信件放入銅盆裏,蔓延過水。

當信件徹底被濕透後,文字清晰地顯示了出來……

第二十一章 通關

當看完信件,紀慕夏瞬間明白為什麼這裏的文字都被隱匿了。

書房的一切都在述說這個耕讀傳家的大家族曾經發生過的慘案。

“文字獄。”

榮華富貴來自於文字,連誅九族也同樣來自於文字。

信件上,是一封通風報信,讓這徐家人趕緊逃命。而逃命的起因是因為一本詩集,一本這徐家主人徐正芹自己出版的詩集。

徐家耕讀傳家,有家傳的造紙手藝和造紙坊,也有自己的印刷和售賣的書鋪,家族又多文人子弟,出仕的文官附庸風雅,出幾本自己的詩集實在是稀疏平常。

但是政治鬥爭不比詩歌的風花雪月,政敵硬是從詩集裏摳出某個字眼,說徐正芹是有謀逆之心。

起初,隻是罷官。

但是這位桀驁的徐家大人不甘之下,酒後失言,狂寫了一篇駢文把此事狂罵一通,被同桌的朋友背叛,泄露給政敵後,再次被政敵揪住了小辮子。

官場上的鬥爭向來是腥風血雨,這一次,駢文裏影射了帝王,帝王大怒,徐家人被判滿門抄斬。

這封信是提前得到消息的好友通知徐正芹趕緊逃離的信件,但是這位官員文人脾性性子上來,決定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證明他沒有反叛謀逆之心,不逃。

書房的所有書籍信件被燒毀,是為了不讓自己家傳的書籍一起被戴上那謀反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