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邁了一步就罵了一聲髒話,惹來所有人的視線。
謝秉言大大方方走過去看了一眼,一挑眉:“喲,緣分。這房間挺適合你的。”
隻見唇環青年的房間正對門的方向,有一根結成環的麻繩掛在室內唯一的吊扇上,正在輕輕左右飄蕩。
但是對麵的窗戶,分明是關閉著,打開門的這邊也完全沒有風,就算有風也應該是被門風吹拂著前後飄蕩,它卻是左右搖晃著,就仿佛,上麵依然掛著一個重物……
東子似乎很迷信,看到黑貓反應很大,看到這個麻繩反應更大。
“啊——”
東子失態的一聲慘叫,腿一軟,手抓住門把手好險才沒坐在地上。
他臉色瞬間嚇得慘白,臉上掛著恐怖的表情,看上了謝秉言手裏的鑰匙。
“我們換房間。”
“不換。”謝秉言臉色沉了下來。
“你找死!”東子揚起拳頭作勢要打人。
“我看是你在找死。”紀繁春本就沒有進房間,見狀朝這邊走了一步。
雖然他看到謝秉言被和弟弟安排在一間房也有些擔心,可是怎麼也比這個一看就不安好心的陌生男人好。
“別忘了你們的房間是NPC給的,又不是第一次進遊戲的人了,違背遊戲規則的後果你自己知道。”
當他不想換嗎,如果可以,他寧願跟慕夏住一起。
紀繁春最後一句話戳中東子的畏懼心,悻悻住了手。
“麻繩有什麼好怕的。”唇環青年一臉不以為意,還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點燃之後吞雲吐霧一番。
“喜哥,那可是……”東子仿佛怕驚動什麼,不敢說出口,用手在自己脖子的地方比劃了一番。
唇環青年,也就是東子口中的喜哥,昆喜,撇撇嘴,嘴唇上的金色唇環跟著晃悠。
“就算來個吊死鬼,把她臉一遮,不還是豔遇嘛!”
昆喜說話時,眼神猥瑣地朝在場幾個女玩家身上瞅,“嘿嘿嘿嘿,天一黑這女人不都一樣,女鬼也是女人啊哈哈哈哈!”
大部分男玩家跟著一起起哄著哈哈大笑。
紀慕夏諱莫如深地瞧了他們一眼,自己開門走進223。謝秉言眼神一閃,故意笑眯眯回頭看了一眼紀繁春,在後者警告的眼神裏歡喜地走進223。
……
室內是常見的白色牆壁,白牆上有黃色的汙漬,看起來有點髒兮兮;門對麵有對開的窗戶,並不大,掛著邊緣流蘇脫線的米黃色窗簾。
房間內有股潮濕的味道,紀慕夏一進門就把窗戶打開透氣,看到窗外是一片樹林。
一片掛著殘枝敗葉的樹林。
樹林裏隱約可見被埋在地下的殘破石碑,石碑露出地麵的小小一角呈三角形,也不知是做什麼的。
紀慕夏皺了皺眉頭,看著天色越來越晚,室內的潮濕味道散去的差不多後,便關上窗戶,拉好窗簾。
“這床單太潮了,還有味道。”
謝秉言先進狹小的洗手間檢查一番後,出來正在檢查床鋪。
雖然名義上是農家樂,衝著村長有兩層樓的小院子看也知道做的時間不短,旅館應有的設施這農家樂都有,就是在這旅遊淡季,明顯服務冷淡,物品也不怎麼樣。
兩張單人床,白色的床單被洗的泛黃,舊舊的,摸上去還有些潮濕,謝秉言掀開被褥檢查時,甚至從被褥裏聞到好大一股腐朽的潮濕味道。
單人床兩邊的床頭櫃下麵各放了一雙廉價的塑料拖鞋,髒汙的不知道前麵的客人離開後有沒有洗過,謝秉言嫌棄地瞥了一眼,寧願赤腳也不打算穿。
這一次大概是他們在遊戲裏居住的最差的環境了。
有輕微潔癖的謝秉言皺著眉頭,繞床走了一周,連坐都不想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