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至少要告訴我,你們那教主在哪兒吧,人家也好去找他啊!”

“哼!”

哎!唐嫣然忽地幽幽一聲長歎,一言不發,神情古怪地盯著他們看了許久許久,眼神又是不舍又是惋惜,那兩人不覺被他瞧得背脊微微滲涼,心頭發毛:“你你你……看看看……什、什麼看!”

唐嫣然搖搖頭,一揮手道:“既然兩位弟弟不肯說,那便請回去吧!”

“啊?”

“哎?

這兩聲是扣扣跟宋揚發出的。

“你說什麼?”

“再說一遍?”

這兩聲是那兩個少年問的。

“……”

呃,司馬冷風沒有說話。

“你……要放了我們?”兩個少年傻傻的望著唐嫣然。

“是啊!”

“哼,我們走了,你可就什麼都查不出來了!”

“但你們什麼也不願說,我該怎麼辦呢?”唐嫣然聳聳肩,攤攤手:“莫非還要哥哥留你們下來吃飯?”

兩個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一同看向唐嫣然,唐嫣然笑的比春花還燦爛,兩人同時一點頭,足尖頓地,霎時如流星滑了開去,身形一閃,飛快衝出破廟,轉眼間消逝在夜幕之中。

“師叔!”扣扣上前拉住唐嫣然的袖子:“你什麼都沒問出來,幹嘛要放走他們?”

“哎,他們什麼也不說,師叔我又能如何呢?”

“可以把他們吊起來抽,不怕他們不招!嘿嘿……”小姑娘擺出一副最毒婦人心的表情。

“那樣太費事,不如直接毀容!哼哼……”宋揚奸詐的嘴臉原形畢露。

“不好不好,不如用徒兒這個提神藥,如果覺得藥力不夠強,徒兒還能再改進下!”

唐嫣然神秘地笑笑:“都不用這麼麻煩,我早已有了法子。”

三人直直看著他!

“諾~~我在他們身上下了一種藥……”

“藥?啊!我知道了,師叔你真壞,你定是在他們身上下了春[yào]對不對?這樣他們跑在半道上藥性發作,實在受不了隻能回來找你……那個那個……嘿嘿……嘿嘿……”扣扣一臉猥瑣地笑容。

“錯!他肯定是下了烈性毒藥,藥性一旦發作,就會渾身劇痛,到時他們隻有回來向他討解藥,那時候……哼哼……就讓他們跪在地上求饒!”宋揚陰狠地抽[dòng]嘴角。

“徒兒以為……”

“都不是!”唐嫣然打斷正待發表意見的司馬冷風:“我在他們身上抹了一點追形散,此藥帶有隱隱菊花清香,方圓千裏之內,無論他們上了哪兒,都會無所遁形。”

“追形散?”扣扣訝然道:“我怎麼沒聞著氣味?師叔,您的鼻子真好使,簡直比我當年養的那條獵豹還好……”

“師父,您養過獵豹?”司馬冷風簡直敬佩極了。

“呃……那是一條老土狗的名字……”

“……”

唐嫣然手掌一翻,忽從衣袖內緩緩爬出一條小花蛇,尖尖的三角腦袋,身上花紋縱錯豔麗:“我自然聞不出那氣味,但是這條猛龍可以。”

“猛、猛龍?”小花蛇紅信吞吐伸縮,發著嘶嘶的吸氣聲,扣扣驚駭的連退數步。

“是啊,小扣扣的土狗能叫‘獵豹’,為何師叔的小蛇不能喚做‘猛龍’呢?”

“嗬嗬,嗬嗬,當然可以,師叔您自便!”

“哼,真是沒有創意!”宋揚一揚脖子:“如果是我,我就叫它……”

“什麼?”扣扣才不信這財迷能有多大想象力呢!

“金條!”

沉默。

夜更深了。

破廟終於安靜下來,火堆還在發著劈啪劈啪的木材爆裂聲。

不知為何,扣扣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一個翻身,她幹脆坐了起來,身畔的唐嫣然與宋揚仿佛已經熟睡,胸膛起伏,微微發出均勻的鼾聲,火光映著二人恬靜的睡顏,平和而溫暖,全然不複醒時的捉狹,扣扣一笑,忽然覺得自己其實很幸福,也很快樂,如果……當初真是自己一個人跑出來闖蕩江湖,現在,或許會很寂寞吧?

寂寞~~

扣扣一手擱在膝蓋上支撐著腦袋,一手毫無目的的在地上亂畫,腦海中細細品味這兩個字。

關於寂寞,她已經體會的太多太多,生命最初的四個年頭,盡管還小,還不懂事,可她也知道一個人蹲在地上跟螞蟻玩是什麼滋味,摔倒了再怎麼哭都沒人理會是怎樣感受,躲在角落裏看著麵無表情的人來人往是何等心情……

嗬嗬,已經不想再回到那種日子了啊~~

窗外星子閃爍,照亮一角夜幕,扣扣淡淡地歎氣,收回思緒,略一轉眸,忽發現……少了一個人?

哎?她的小徒弟呢?莫非……在廟外?

躡手躡腳的起來,悄悄推開破門,探頭一張望,果然……一條修長地黑影在地上拉伸開來,竟顯得有些淡薄和……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