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樂:我就是如此棒棒的一個人!
冬青退下以後,四位宮女將舒樂沐浴更衣的木質浴缸抬了過來。
舒樂內心極為不舍的將小宮女們趕了出去,脫光了泡進浴缸裏,美滋滋道:明天不但不上班,還可以看漂亮的小姐姐嘻嘻嘻。
係統:……唉。
舒樂:你怎麼不罵我了?
係統道:我回了一趟總部,領導說,對待你這種不要臉的宿主,修身養性是最好的方法。
舒樂:……你們領導看上去經驗十分豐富。
係統點了點頭,敬佩道:它還送了我防高血壓和突發心髒病的補丁,我很感激它。
舒樂:……厲害了我的統。
舒樂沒有皮成,於是很喪的洗完了澡,摸著假胸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皇帝新婚第二天就夜宿惠嬪殿中的消息如陣陣春風一般,從四麵八方吹進了舒樂耳朵裏。
舒樂本來吃禦膳房上的早餐吃的正香,結果在周圍幾個小宮女同情,憐憫,擔憂,害怕的表情裏硬生生的沒敢再吃下去。
——生怕那幾個小宮女以為他要化悲痛為食欲撐死自己。
很難過了。
非常委屈。
還賊雞兒餓。
舒樂一邊坐在鳳棲宮的主位上可憐巴巴的啃蘋果,一邊聽坐在左邊的德妃和坐在右邊的葉貴人劈裏啪啦的說惠嬪是個狐狸精。
小皇帝登帝不過也就三年,又一心想做出一番事業,後宮不豐。
除了已經在麵前的舊人德妃和新封的葉貴人,也就惠嬪能戰一下了,其餘幾個要麼是身體不好,要麼就是已經宮鬥失敗進了冷宮了。
大半天之後,德妃給自己順了順氣,對舒樂掏心掏肺道:“皇後,姐姐比你在後宮的日子虛長幾年,但也從未見過惠嬪如此囂張的人,就算是先帝在世!也未有過這種例子!”
葉貴人和德妃的角度出奇一致,接著道:“是呀!今晨我與德妃姐姐同去叫她來拜訪您,她卻說自己身子不爽利,等陛下下朝以後和陛下一起來?您說說,這是什麼話?”
舒樂一口蘋果卡在嗓子眼差點沒把自己噎死,好不容易咽下去,便聽門口福泉公公尖細的聲音道:“陛下駕到——惠嬪娘娘駕到——”
舒樂趕忙把蘋果核吐了出來,擦擦手和德妃葉貴人一同跪了下去。
周綏一進鳳棲宮,便聞到一陣之前從未聞到過的冷香。
不似中原其他香薰那種濃烈的味道,隻淺淺一點,若是仔細去聞,又聞不到了。
周綏讓殿中跪著的三人起了身,鬆開惠嬪的手,走到舒樂的身邊坐下,微微一笑道:“今天這麼熱鬧?”
德妃和葉貴人都是已經許久沒見小皇帝了,現在見了人,剛剛朝舒樂抱怨時候的理直氣壯全沒了,羞答答的看了周綏幾眼,一個比一個千嬌百媚。
舒樂看了一眼麵前的氣氛,悄悄伸手將周綏麵前桌上自己啃的幹幹淨淨的蘋果核偷走了。
惠嬪在德妃身邊坐下,本欲先開口,卻聽坐在上麵的舒樂道:“這位便是惠嬪妹妹吧,哎呀,真漂亮,難怪陛下喜歡!”
惠嬪:???
惠嬪還沒來得及反應,舒樂卻已經先站了起來,走到惠嬪身邊,繞著她轉了一圈,在惠嬪身邊坐下了。
周綏:???
舒樂自然看到了其他人一臉懵逼的視線,他格外自然的從果籃裏挑了個果子塞進惠嬪手裏,順便伸手摸了一把惠嬪的小臉,嘴角笑容特別真誠:“不知妹妹是怎麼保養的?皮膚如此之好。”
惠嬪覺得有一點微妙,按理說新皇後應該非常不喜她才是。
但她卻沒有從舒樂身上感受出來女人之間的不喜……甚至,舒樂似乎還對她有一點興致勃勃?
惠嬪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但女人之間的戰爭她怎麼能輸?
於是惠嬪反手拽住了舒樂的手,撫在自己臉上,甜甜一笑道:“姐姐說笑了,女人家呀,就這一張臉最是重要,姐姐可是有這方麵困擾?妹妹一定為姐姐解惑。”
舒樂:美滋滋美滋滋。
係統:……
周綏從剛剛舒樂起身之後,視線就一直落在舒樂身上,直到舒樂在惠嬪身邊坐下。
他自小在宮中長大,前前後後見過三任皇後著鳳裝的樣子。
第一位是先帝最早的皇後,陪著先帝從庶子到帝位,可惜被人毒害,早年離世。
第二位是他的母後。
第三位便是他的皇後。
他與她叩過三首,拜過高堂,行了祭禮。
在他見過的三任皇後裏,鳳裝穿在舒婉怡身上竟然是最好看的。
從背後看,鳳裝下的身形瘦削卻並不十分單薄,腰封襯托下,顯得那腰肢柔弱得不堪一擊,似乎隻要單手便能掌握其中。
周綏皺了皺眉,舒家的人……腰都這般細弱嗎?
他排除掉舒樂和舒婉怡兩人,往其他人身上一想。
舒弘毅……
周綏被那獅虎一般的壯碩腰杆嚇得抖了抖,重新將視線挪回了舒樂和惠嬪的身上。
惠嬪剛開始隻是不想認輸,後來卻發現舒樂似乎真的對自己毫無惡意,反而眼底都是羨慕。
她握著舒樂的手,舒樂便任由她握著,由著她牽引,像是完全處於惠嬪的控製之中。
也隻有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惠嬪才發現——陛下新娶的這位皇後娘娘長得極美,挺翹的鼻,薄薄的唇,還有顯得格外純良的雙眼。
此時那雙眼睛裏滿是對她身體的驚訝。
這讓惠嬪不禁生出一種將如此漂亮的人掌握在手心中的,微妙的快感。
也是由此,在帶著舒樂感受完她悉心嗬護的臉之後,惠嬪不僅沒有收手,反而誘惑一般的道:“皇後娘娘,女人胸部的保養也是十分重要的,不知娘娘平日裏是否注意這一點呢?”
舒樂還沒來得及說話,惠嬪便笑了笑,帶著他的手,向下滑了滑。
於是周綏看到的便是惠嬪強迫式的攥著舒樂的手,去摸向自己胸上的一幕。
舒樂對係統特別乖巧道:係統爸爸,我想對你唱一首歌。
係統冷酷無情道:不,我不想聽。
舒樂: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係統:唉,我真同情這一屆的男主……
就在舒樂的手即將碰到那兩團小麵團的時候,周綏沉著聲音開口道:“惠嬪。”
惠嬪像是恍然驚醒一般,抓著舒樂的手陡然一鬆,立即轉過身去,嬌媚道:“陛下。”
周綏麵色依舊不太好看:“你若想與皇後交流嗬護之事,當改日單獨見麵商談。現在眾人在此,有失體統。”
惠嬪趕忙乖巧應聲,磕了個頭後語氣格外柔弱道:“臣妾知道了,以後一定注意,還請陛下輕些責罰。”
周綏又看了舒樂一眼:“罷了,今天就不予追究了。皇後,你且坐回來吧。”
舒樂看了看周綏身邊的座位,又看了看惠嬪大美人身邊的座位,垂頭喪氣的應了一聲,小步小步的邁了回去。
剛走回去坐下就聽周綏在自己身邊低聲問道:“怎麼?朕叫你坐回來,你不高興?”
舒樂在心裏毆打了小皇帝一百遍,轉過臉露出一張格外燦爛的假笑,伸手往周綏胳膊上一抱:“高興呀~坐在陛下身邊,臣妾可高興了!”
畢竟這幅身體的令堂已經故去許久,而舒弘毅在被調回京之前又常駐西南。
萬一真的……
舒樂不得不頂著凜凜的寒風從城牆縫隙間露出個腦袋,遙遙望了一眼城牆下黑壓壓的敵軍。
旁邊的小士兵很有眼色的道:“將軍你看最前麵,蠻夷大將軍身邊押著的那個就是……據說是舒老將軍的另一個兒子。”
舒樂順著那士兵說的方向看過去。
夜色本就濃重,再加上兩方對陣的火把閃爍。
很好,幾丈之外人畜不分。
舒樂歎了口氣,真想親自拉弓射箭把這人給弄死算了。
但他又擔心舒弘毅那不靠譜的老爹萬一真在西南有了個兒子……媽的,除去他這冒牌貨,下麵這個說不定還是根獨苗苗。
舒樂招來衛兵,沉著聲道:“蠻夷荒謬,去問問!有何證據證明這是舒老將軍的兒子?”
衛兵遵命離開,過了一會兒又跌跌撞撞的跑上了城樓,手裏抓著一隻玉佩。
“稟報將軍——!蠻夷將軍說,這是從那人身上搜出來的!說這是舒老將軍貼身的玉佩!將軍你可識得?”
舒樂低頭一看:“……”
還真認識。
他身上也掛這個一模一樣的。
可以可以,大兄弟,失敬了。
舒樂又往陣前看了一眼,火光與月光的跳躍中依稀看到那人似乎也抬起了頭。
兩人目光相對。
舒樂實在看不清那人臉上的表情,便對身邊的人道:“敵軍什麼條件?”
士兵臉上全是憤慨:“要求我們退出川南城,還要與陛下簽訂將川南贈與蠻夷的詔書。”
舒樂都聽笑了,差點樂得從城牆梁子上翻下去:“哎喲喂!別說是舒弘毅的兒子了,就是我爹本人被俘了,也不值這個價啊?”
無辜的小兵:“……”
“行了!別一副哭喪著臉的表情。”
舒樂伸手在士兵的腦門兒上彈了一下,握住紅纓槍,又走到城樓上的弓箭手身邊吩咐了幾句。
接著又在寒風中打了個寒顫,轉身往城門走去,“為了不讓本將軍無辜的大兄弟出師未捷身先死,開城門,我們去湊個熱鬧!”
川南城其實易守難攻,再確定城內已經全部控製下來後,舒樂就讓將士封住了城門,以絕後患。
然而這才沒多久,舒樂又騎著追風從城門裏晃了出來。
冷風颯颯的寒夜中,兩軍對峙。
舒樂的目光落在對麵的蠻夷將領身旁,這才將那人看了個清楚。
高挑而瘦削,麵上沒什麼表情,自然也沒有被俘的驚慌。
五官十分清秀俊俏,不像舒弘毅,更和舒樂的陰柔完全不似。
若真是他老爹舒弘毅的私子,那大概是隨了他娘的長相。
見舒樂親自出來,他麵上的表情才有了些許細微的變化,長長的鳳眼看了過來。
舒樂習慣成自然,下意識就撩了一句:“大兄弟哎,你長這麼好看,粗魯的蠻夷軍沒怎麼地你吧?”
那人:“……”
被俘那人還沒說話,蠻夷將軍倒先開了口,極其不滿的怒聲道:“舒將軍這是何意!?令弟堂堂男兒,為何在你口中倒似成了如女兒家被我軍百般欺辱?”
舒樂在這位將軍身上看到了直男的光輝,反而替那人鬆了一口氣,坐在馬背上問道:“兄弟,怎麼稱呼?也姓舒?”
那人望了過來,眼神顯出幾分柔弱:“我隨母姓溫,單名一個容字。”
“溫容啊,好名字。”
舒樂敷衍了兩句,長纓在手中一挑,直指蠻夷將軍,“既然本將軍親自來了,廢話不論,你們的條件絕不可能。”
蠻夷窺探西南數載,將軍也曾與舒弘毅對陣幾次,但確實頭一回撞上舒樂。
更沒想到舒樂比舒弘毅更加放肆,絲毫不顧任何顏麵。
蠻夷大將軍臉色一沉,抽出劍架在溫容脖子上:“既然舒將軍不講道理,那就休怪我等無情了!”
舒樂瞅了他兩眼,覺得明晃晃的刀刃甚是辣眼,於是將追風馬脖子一抱,朝身後的將士們大喊:“你們都看清了點啊,不是本將軍不救兄弟,而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為了後周社稷,我舒家堂堂男兒為國捐軀了!”
無辜的將士們:“……”
舒樂說完,晃了晃腳,笑嘻嘻的道:“朋友,你也太小瞧我舒某了。本將與父親可不一樣,打起仗來出了名的六親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