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於是笑得燦爛,“如果君璃哥哥想好了離開阿琪姐,新雅可以告訴你哦~~”
君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好。”
“木公子,請說吧。”
何止是身敗名裂,他怕的是,七七會有生命危險。君璃怕的是,他保護不了風七七,如果隻是讓他離開她,便能護她周全,有何不可?
已經無關於當年主君的囑托了,他隻想她能夠好好的活著,活著,便是希望。
君璃希望風七七好好活著,僅此而已。
聽到君璃說好,木新雅忍不住笑得眉開眼笑,這個男人的話是可信的,木新雅相信,君璃既然答應了,便一定會做到。
於是,他輕飄飄地說道:“阿琪姐成人禮那天,給君璃哥哥表白的時候,新雅在院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嗬~”
君璃頓住,原來如此。
看著君璃恍然大悟的表情,木新雅斂起麵上的笑意,繃著小臉道:“君璃哥哥,別忘了你方才答應新雅的事情。”
君璃直視著木新雅的眼眸,語氣凝重地道:“七七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木公子,君璃既然答應了你,自然會做到,也希望你遵守承諾,從此以後,守口如瓶。”
木新雅喜笑顏開,道:“隻要你馬上離開,新雅自然會守口如瓶。”
君璃點點頭,轉身便離開,不做絲毫停留。
或許,他真的該離開了,離開七七。
他想了一宿,他是這份“不.倫”之戀的原罪,如果他不離開,七七隻會越陷越深……
七七已經長大了,到了娶夫生女的年紀,他確實該走了。
隻是,為何胸口會疼得撕心裂肺,心髒就像要被撕裂了一般,這種痛,一直痛到四肢百骸,好像會生生的要了人的命一樣。
……
夏日的院中,綠葉蒼翠,蟬聲隱然,一如六年前的盛夏,相似的景色,不同的是曾經在院中歡笑嬉戲,以為可以天長地久的人兒,現在卻失魂落魄的立在院中,任風飄揚。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別易銷魂,酒筵歌席莫辭頻。(注1)
終究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在院子裏待了很久,很久,久到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君璃緩緩地抬起手,撫摸上自己的臉龐,原來早已,淚流滿臉。
他擦幹麵上的淚痕,用手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顏,七七快回來了,應該先去做晚飯,今晚一起,好好吃一頓飯,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吃晚飯了。
在廚房裏忙碌的人,手總是止不住的哆嗦,……許久後,廚房裏飄出了飯菜特有的香味……
等了許久,許久。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月亮爬上了樹梢,枝葉間漏出斑駁的月光。
蘇琪琪還是沒有回家。
君璃起身,他打算去村口等她。
……
蘇琪琪在糧莊裏耽擱了許久才出來,走在街道上,不同於往日的燈火闌珊,長街熙攘,街道冷清得很,隻有兩三人結伴而行,行色匆匆。
巡街的捕快比之平日多了一倍。
她輕輕歎了口氣,足見國泰的重要性,所以,能生在一個和平的年代,和平的國度,是要感恩的。
臨水縣近段時間很是不太平,尤其是林染之繼蘇家糧莊被劫後,雷厲風行的作為,激起了某些人更為猛烈的反擊。
近日,連進出縣門的把關也甚是嚴格起來,官兵挨個巡查,以至於門口處排起了長龍,雖然林染之給了蘇琪琪一個進出令牌,但是,她也不好意思插別人的隊,所以老老實實排在了隊伍的最後麵。
看了看滿天的繁星,歎了口氣,蘇琪琪覺著君璃應該又不會等她吃飯了,於是在街邊買了一屜包子,一邊排隊一邊吃了起來。
待排到她的時候,包子早已吃完。
出了縣門口,一個飛身跨上毛驢,蘇琪琪往溧水村的方向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