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頓:“晏修君都醉成這樣了還說沒醉,既然已經醉了,那就好生歇息著吧,我先回去了。”

晏且南難以相信初久會這麼快離開,然而卻見初久已經起身,抬手晃了晃桌子上的酒壺,發現裏麵還有許多,便也一同帶走,臨關門前還關心道:“晏修君早些休息,切莫耽誤了明天的行程。”

“……”晏且南更加奇怪地看著初久,顯然是他方才的回答出了問題,以至於初久立馬收手不再尋問,可又是哪裏出了問題?

當夜,晏且南坐在椅子上沉默調息,屋內酒香一片,緩緩地從半開的窗戶間逸散出去。

隔壁的房間裏,初久將酒全都倒入花瓶之中。

她原本是打算灌醉了晏且南之後套點話,問出他到底對自己是何看法,要是第二天晏且南問起來,自己可以說完全沒問過,這一切都是晏且南醉了之後自己腦補的,晏且南那脾氣也不會對自己的問東問西。

誰知道晏且南那麼小心防備,居然假醉,幸好初久在問話之前先問了那句,這才沒有落了套。

初久倒完酒水,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走回床邊合衣睡下。

另外一邊,晏且南扶額調息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將酒水完全排出來。

這酒是上好的酒釀,喝著時醇香濃厚,一次能喝好幾斤,而喝得越多,後勁越大,晏且南雖然把大部分的酒水都排了出來,但依然沒有躲過醉酒的下場。

他迷迷糊糊地起身,看著周圍一切都複製出兩個甚至三個的狀況,慶幸著自己及時讓初久知難而退,不至於在她的麵前出醜。

隨後他吹了屋子裏的蠟燭,摸索著走回床上睡下,碰到床頭時,他整個人都軟成了泥,不多時便昏昏沉沉的了。

待蠟燭上的青煙漸漸消息,一道陰影緩緩地來到了晏且南的房門口。

初久小心翼翼地推了下房門,確認這門還是自己關掉時的模樣,再推開了一些距離,查看裏麵的情況,待覺得差不多了,這才緩緩走進屋內。

一掃眼,就看到晏且南躺在床上,爛醉如泥似的。

初久走到床頭,戳戳某人:“醒醒?”

晏且南反倒往被窩裏拱了一下,完全不樂意被人吵醒。

“拱什麼?”初久又戳了兩下,然後坐在床邊盯著他,見晏且南又轉了回來,便開口問,“你睡著了麼?”

晏且南眼眸緊閉,薄唇卻不自主地動了:“睡了。”

“那我問你問題,你會和我說實話嗎?”

“會。”

初久想了想,決定先試兩個問題:“你喜歡歸一門麼?”

晏且南:“不喜歡。”

“為什麼?”

“那裏讓我難受。”

初久沉默了會兒,道:“那你覺得你大師兄如何?”

他薄唇抿住了,像是完全睡著了,又像是在思考什麼。

晏且南淺眠,醉酒時也有幾分意識,醒過來很容易。

他在初久問第二個問題的時候就恍惚地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居然在回答初久的話,心裏暗暗吃驚,然而表麵沒有什麼變化,知道一開始初久問過問題,所以接下來應該不會再問一遍同樣的。

而他也驚訝,知道果然是初久在酒裏下了什麼的,當時沒有產生效果,不,正是這酒古怪的效果,暴露了晏且南。

而他也想知道初久到底想要問些什麼,便耐心地配合她的表演。

然後就聽了到接下來那句“你覺得你大師兄人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一雙眼睛一張嘴巴,你想怎麼樣?

晏且南心裏瞬間就酸了,心想你和大師兄見麵不過一回,你怎麼突然間問起他?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