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別劍山莊的事與她遙遠,她也沒有心思去記掛那裏發生了什麼,回到懸珠塔後便想著該怎麼安撫長老們,誰知道別劍山莊發生了那麼嚴重的事。

再後來隱約地聽到有人提及,也不過就說了一點,根本無法得知更為仔細的內幕,她隻得放棄。

而今日才算了解。

初久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別正良心術不正,死是應該的,其他人隻是受其蒙騙,沒想到會這麼死去,倒是遺憾可惜。

初久道:“陸平門倒是心術不正,藥方那事我尚未取得,清雲觀先別碰,待我再去一次,取回藥方再議。”

秦溫綸眼底微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隻是緩緩頷首:“是。”

“對了。”初久仔細地打量了秦溫綸幾眼,心想從之前離山時看到的秦溫綸,和現在的相比,相差實在太多,而現在他的身體更虛弱不少,不免擔心他是否也像那名弟子一般,身上也負了傷,便問,“你近來身體可好?”

突然聽到初久的詢問,秦溫綸微微驚訝,反問道:“門主怎麼突然問起?”

“近來見你臉色不好。”初久道,又補上句,“方才我見了名弟子,身上負傷卻毫無感覺,問了大夫才知道,他並不是第一個如此反應的人了,你可知道為什麼?”

秦溫綸眼眸低垂,眼底本跳躍而起的片刻喜悅又皆數落了下去,沉默了片刻,跪下去道:“是屬下過錯,為了讓他們更奮不顧身,便在他們身上施了法,讓他們感覺不到身體的傷。”

初久蹙眉:“下次不許如此,快些給他們解開吧。”

秦溫綸點頭:“是,屬下這便解開,稍後再請門主責罰。”

初久薄唇動了動,很想說是秦溫綸誤會了,她是真心想要問他的身體的,就算是初久再遲鈍,都能看出來秦溫論的身體近乎強弓之末,就像是瀕臨極限的病人在強撐似的,她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但讓在原文裏她如何強大的男配變到如此地步,可見他身上肯定擔負了更多。

而要讓他置這麼多人於不顧,不惜忽略他們未來的可能,就算耗盡他們所有也要在這時奉獻出所有的力量,絕對不是因為他眼短手低,不顧大局,正是因為顧了大局也隻能拿他們像一次性筷子般使用,那隻能說明一件事……

他在計劃一場浩大的劫難,而這劫難,隻能用人數來堆疊。

初久想到這裏便覺心驚,再聯想到連陸平門都可以直接入山了,秦溫綸肯定早已和他們合作。

她牙一咬,對秦溫綸道:“我不論你做了什麼,現在收手吧。”

然而秦溫綸卻隻抿直了唇,並不言語。

“我是門主。”初久的聲音嚴厲了一些,“我現在命令你,沒我允許,不許再接觸此事!”

秦溫綸這才緩緩開口,聲音近啞:“是。屬下決不再犯。”

“為表過錯,你便撤了這職務,至此之後,隻要在懸珠塔裏,負責殿中人事安排便可。”初久依然擔心秦溫綸違背她的話再做些什麼,隻得狠下心來撤了他的護法。

聽到這話時,秦溫綸肩膀似乎動了一下,然而等了片刻,他又重重地低下去,聲音平直:“是,門主。”

“你去幫大夫給大家療傷。”

“是。”

“對了,順便去看一下晏且南,我讓他走了,你去瞧瞧他走了沒有。”

秦溫綸眼眸一緊,想到什麼,聲音近乎咬齒,沉默了片刻,點頭:“是。”

“那你下去吧。”初久說著打開書房的門,緩步踏了進去。

房門一關,秦溫綸拖著身體從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一時頭暈目眩,喘熄良久才覺眼前視野漸漸清晰,他揪緊了身後的黑袍,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