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嚐了金陵這邊的食物之後,漸漸找到了沒起色的原因——兩地相隔三百裏,口味有些偏差。金陵口味偏油偏甜,裏水則多喜歡甜酸,這也難怪裏水的東西在這邊賣不動。
在了解了兩地的喜好後,他打算改良一下裏水小食的口味,看能不能弄出一樣兩地人都愛吃的東西。
時間就這樣一日日過去,在進入二月之後,三娘發呆的次數漸漸多了起來。
“春闈就要開始了。”哪怕在距離京城千裏之外的金陵,春闈也成了二月來最熱門的話題。
柳賦雲因為是南人,也時常被茶樓酒肆裏的讀書人提及。三娘偶爾路過聽到他的名字,總不免駐足靜聽。
傅杳見了,也不說什麼,隻是接下來她去大慈恩寺都成了一個人。
這些,身在京城的柳賦雲並不知曉。此時,他正看著床頭的匣子怔怔出神。
去年從那不知名道觀離開之後,他托人去打聽過三娘和那座道觀的消息,但始終都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這個匣子,他也很多次想打開看裏麵究竟是什麼,但最後都按捺住了。
一夜難眠,次日起來時,柳賦雲正在洗漱,房門卻被敲響了。
開門一看,是住在他隔壁的祁霜白。
“祁兄。”柳賦雲請了他進來,但祁霜白卻注意到他臉色不好,不由道:“柳兄你一夜沒睡,難道還在想三娘的事?”
柳賦雲去尋三娘這件事,柳家人知道後,也就不再是秘密。京城這邊,因為這事,定國公都不允許柳賦雲再去定國公府拜訪。
“沒有,隻是馬上要開考了,有些緊張。”柳賦雲也不多作解釋。
祁霜白卻是歎了口氣,愧疚道:“我若是知道柳兄你心悅三娘,當初怎麼也不會奪人所愛。”
被他挑起心事,柳賦雲呼吸有些不暢,他勉強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了。祁兄你這次可有把握,我可是聽說外麵都在押你會不會拿到今年考試的狀元郎。”
“這隻是大家高看在下而已。”祁霜白謙虛道。
兩人正聊了幾句,祁霜白突然瞧見旁邊桌子上放著的匣子,不由問道:“這是……”
“哦,”柳賦雲麵不改色道,“一朋友送來的土產。”
“原來如此,柳兄真是交友廣泛。”祁霜白拱拱手,“那我就繼續看書去了,柳兄你若是有心事,盡管找我。”
“會的。”
祁霜白從室內離開後,將手裏的折扇一撚,臉上仍舊掛著和煦的笑容,但眼神卻涼了下來。
在即將出院門時,他突然問送他的小廝,道:“柳兄去裏水可有找到三娘?我看他這麼魂不守舍,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這馬上就要科考了,他這樣子又怎麼能行。”
小廝也正擔心著呢,道:“哪有找到人。打聽了好幾天了,半點消息都沒。據說還去道觀裏占卜問了,都找不到人。”
“去道觀占卜?”祁霜白笑了,“柳兄還真是癡情人。若是三娘還在,我定然會成全他們。”
小廝苦笑著沒有接話。
在祁霜白回了自己院子後,小廝回了屋子將方才祁公子與他的問話都告訴了主子,“小的都按照您吩咐的回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柳賦雲正在寫字。等他將句子抄完後,手裏的筆杆已經被他捏出現了裂痕。
他與祁霜白相交泛泛,這次來京城考試,祁霜白卻主動邀請與他同住。之後兩人交談,雖然主要圍繞這次科考,但祁霜白總會在不經意間提及三娘。
“又在試探我嗎?”柳賦雲看著虛空,眼底有諷刺,但更多的是悲傷。
祁霜白越是這樣,就證明三娘失蹤的事越不簡單。甚至,三娘很有可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