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咋地,不愧是你媽生出來的!”
“可憐我家柱子結婚都沒個地方,你一個賠錢貨霸占著老錢家的房子不放,還招贅繼啥香火,再折騰你也不是帶把的,我呸!”
大伯母怒氣上頭,嘴上沒個把門,什麼話都往外禿嚕,殊不知責罵侄女的同時也把自個兒的小心思暴露無遺,叫旁人聽了連連搖頭笑話。
她罵的賊凶,整個瘋瘋癲癲的像隻母老虎,猛地一看很是嚇人。
錢寶寶是個惜命的,這會兒也不想撞槍口,所以任憑大伯母撞門撞得再狠、罵的再凶,她都待在院裏巋然不動,沒有一點開門的跡象。
當然,這也不代表她就怯懦示弱了。
她是沒動,卻在大伯母開罵的那一刻就透過牆頭給小夥伴蘭花姐弟打了招呼,讓他們幫忙去叫大隊長和村裏的長輩,爭取今兒個把這攤子糾纏的事兒掰扯清楚,免得等結婚後對方還過來不依不饒地煩人。
要說開門直懟上去的話,錢寶寶也不懼。
隻是對方畢竟是她便宜大伯母,在身份上天然占據優勢,即便她直麵懟贏了,過後也不會多占理,還容易惹得村裏人說閑話,不如幹脆交給大隊長他們來解決。
而她就是個失去父母備受極品親戚欺負的小可憐,賺夠大家的同情,以後和衛斯年好好生活就好了。
錢寶寶的這番巧心思,大伯母不明白,見她不敢冒頭,還以為她被嚇住了,不禁愈加得寸進尺氣焰囂張,一張嘴把不住門直接從錢二叔夫妻倆到老錢家長輩小輩全數落了一通。
甚至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錢大伯母連她那一家子和她自己罵進去了都不知道。
直到大隊長和村裏錢家的長輩們急匆匆趕來,看到這一幕直覺不喜,一聲令下讓幾個錢家老嬸子一擁而上,將罵罵咧咧不停的大伯母給就地按了個結實。
她對侄女一個小輩敢那麼放肆,錢家老嬸子們身為長輩,也敢利落地收拾她一頓,還叫她有苦說不出,比她剛才亂竄著光會逞嘴皮子厲害多了。
一通掐肉掰手指,錢大伯母被捂著嘴痛呼一陣,終於從破口大罵的痛快中清醒過來。
待她再看著眼前的陣仗後,冷汗瞬間冒出來,不到一會兒就濕了大半身,後怕連連,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剛才那會兒是暢快了,現在輪到她被製住,還是沒理的一方,那下場怕是要不好。
隻要一想到這裏,錢大伯母就再也不敢作什麼妖,消停著忍不住眼珠子亂轉,心裏盤算著躲過一劫的法子。
沒等她想出什麼脫罪的招,大隊長那邊已是上前敲了敲錢寶寶家的大門。
得益於錢老二當初做木門時用的真材實料,木板子十分厚實,大伯母又拍又撞那麼久都沒把門弄開,現下也是穩如泰山,一點事兒沒有,看著再用個幾年十幾年的沒問題。
在大隊長親自敲了門之後,待在院裏安然自若的錢寶寶方才終於過來打開了門閂。
門開的刹那,悠閑自在的錢寶寶自動切換了低落委屈的狀態,表情難受地朝大隊長打了聲招呼。
“隊長叔。”
什麼冤屈的話都沒說,卻比說什麼都強,因為一切盡在不言中,是非如何,不用說大家都瞧的明白。
一切都比不過親耳所聽,親眼所見。
大隊長歎口氣,拍了拍錢寶寶消瘦稚嫩的肩膀,轉頭對身後幾位錢家的老長輩點了點頭。
然後有老長輩的示意,錢大伯母被老嬸子們拉著拽著拖進院門,另有人跑去找錢大伯過來,並讓其餘人散去了。
接下來是解決家事的時間,外人就不好在場了,最多待會兒他們在外麵趴著牆頭聽上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