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幕幕浮現在唐舍的眼前,唐舍減慢了車速,走在慢車道上,維持著80邁的速度。
“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如果我和你之間算是戀愛的話。”賀晨雪忽然說話了,“我曾經以為,喜歡上一個人應該是每天都被包裹在幸福中的,但沒想到會是這麼糾結。”
唐舍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此時無論賀晨雪說什麼,他聽到的好像都是鄒婉萍在說話,眼前浮現的也是鄒婉萍的影子。
就好像此時此刻,鄒婉萍正在說話,而說話的對象並不是自己,而是艾誌文一樣。
往事越湧越多,心裏也越來越難過,猛然間,唐舍想起了詹天涯的話,立即扭頭看向身後裝有虛耗石的那個木箱。
就在他回頭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前麵的一輛大貨車,唐舍趕緊踩下刹車,放慢速度,隨後把車停靠在路邊,就在他驚魂未定的時候,再看身旁的賀晨雪,卻發現賀晨雪目光呆滯,隻是呆呆地看著前方。
如果換在平常,在自己扭頭的那瞬間,賀晨雪發現即將追尾恐怕早就提醒自己了。
是虛耗石帶來的影響,一定是!
唐舍深呼吸好幾口氣,發動汽車繼續前進,同時道:“晨雪,你別瞎想啊,現在我們倆都受到了虛耗石的影響,情緒都有些不穩定。”
賀晨雪慢慢扭頭,帶著苦澀的笑容問:“所以,你現在又想起她了,對嗎?”
唐舍搖頭:“沒有。”
賀晨雪憋了一會兒,捏緊雙手,用憋屈的語氣道:“你有……”
“我沒有!”唐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說了出來。
賀晨雪看向唐舍:“你撒謊!你幹嘛要撒謊!?你幹嘛要騙我?你一直都忘不了她對不對!?”
唐舍道:“晨雪,你冷靜點,你如果無法冷靜,我也無法冷靜,我們都被虛耗石影響了,現在我們要控製自己的情緒,明白嗎?你仔細想想,是虛耗石,想虛耗石,不要想其他的事情。”
可是,賀晨雪卻如同崩潰了一樣,甚至要開車門下車。
唐舍立即將車停在路邊,一把將賀晨雪抓了回來,賀晨雪反手就一拳揮向唐舍,口中還恨恨道:“那你去找她呀!你去呀!快去!”
唐舍毫無辦法的情況下,隻得製住賀晨雪之後,抬手一掌將其劈暈。
賀晨雪暈倒之後,唐舍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立即駕車朝著蓉城方向駛去,同時撥通電話告訴了詹天涯。
電話接通後,唐舍立即道:“我找到虛耗石了!但是,我和賀晨雪現在都被影響了,我們倆的情緒都很不穩定,我在努力控製,但她根本控製不了,我沒辦法,隻能把她打暈了,現在怎麼辦?”
詹天涯道:“先回來吧。”
唐舍道:“就算我帶回去了,虛耗石也會影響其他人,我都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會將人的情緒引向什麼方向,我剛才越想越灰暗,連去死的念頭都有了!”
詹天涯道:“你先回來,我已經讓連山叔去配置鍾馗了,回來後,你和賀晨雪先喝藥,喝完藥就沒問題了。”
唐舍道:“多配幾份,給九思和濤哥他們留著。”
詹天涯顯得很冷靜:“我知道,你快回來吧,注意安全,教你一個辦法,如果你實在覺得控製不住,某些念頭不斷湧出來,能短暫對抗的就隻有痛楚了。”
唐舍放下電話,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想了想幹脆撕開繃帶,用手使勁去捏著傷口。
果然,當痛楚的感覺傳到大腦中的時候,唐舍覺得舒服太多了,但手臂上的鮮血也跟著流淌了下來。
唐舍駕車一口氣開回了賀家祖宅內,唐舍跳下車,立即問賀伯陽:“伯陽叔,藥呢!?”
賀伯陽道:“馬上!小姐呢?”
唐舍道:“車上。”
賀伯陽要去車上查看賀晨雪的時候,唐舍立即製止他道:“不要靠近那輛車!千萬不要靠近!那種東西對人的影響很恐怖的!”
此時,賀連山端著兩杯藥小心翼翼地走了上來,唐舍端過來,一口氣直接喝完,沒想到喝完之後,唐舍卻覺得胃部陣陣蠕動,惡心的感覺湧上來,他險些吐出來。
唐舍捂住嘴:“太難喝了吧?”
賀連山道:“少爺,良藥苦口。”
唐舍點頭,忽然意識到什麼了,問:“幹嘛叫我少爺?”
賀連山隻是尷尬一笑:“順口了,我去給小姐喂藥。”
唐舍把空杯子遞給賀連山,把賀晨雪那杯端過來:“我去喂她,你和伯陽叔離車遠點,先把自己那份藥喝了,這虛耗石的影響真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