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段(1 / 2)

自語道:“莫非是楊幺?”追在眾人之後入城。

待得他們到了城東大街,楊幺正大馬金刀當街坐在太師椅上,看著李通和朱同輪著對那三十來個新附軍行鞭刑!合府門前的整條街被潭州城裏的民眾堵得水泄不通,不少低級新附軍將領雜在其中,卻不敢出頭勸解。

另一邊,朱校尉衣衫不整,仰麵躺在地上,滿身鞭痕,已是氣絕。合直同站在家門前,嚇得一臉煞白。

“住手!”楊嶽一馬當前,卻不得不下馬從人群裏擠了進來,一看已是有人丟了性命。急忙大叫。

朱同和李勇一直等著有人叫這一聲,聞聲瞟了楊幺一眼,卻被楊幺眼睛一掃,嚇了一跳,更加買力抽打起來。

楊嶽大怒,奔近楊幺忍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已經死了一個,還要如何?”

楊幺長這麼大,還是頭回聽到楊嶽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不由站了起來。看了合直同一眼,叫道:“停手。”

朱同和李勇頓時鬆了一口氣,收了鞭子,站到楊幺身後。此時朱雄、張報寧等人都走入場中,朱明遠和李飛雲等一幹人不免臉色發白。

楊嶽看了看合直同,再看了看那些衣冠不整的新附軍士。一時有些明白,仍是氣道:“便是他們有錯。也不致死,你如今怎麼這般嗜殺?“見得楊幺臉上仍無悔色,不免更氣:“都是我把你慣壞了,打小兒就隻知道有自己,全不管他人!你亂殺蒙古人的時候我就應該管管你了。”

楊幺默默低頭。一句話不說,旁邊朱雄、張報寧不免心疼,張報寧咳嗽一聲。“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前陣子受了些驚,才會這樣。”

朱雄也點頭道:“正是,那些蒙古人若是不作賤女人,她哪裏會殺人?”

楊嶽瞪著楊幺,歎了口氣,還未說話,倪文俊鑽了進來,看了看,頗為滿意道:“楊幺,你如今也算有點樣子了。”張報寧又是一聲咳嗽,扯了扯他地衣角。

楊幺見有人讚同,不免抬起眼對倪文俊笑了笑。楊嶽見她實在全無一點悔改之意,隻是避著和他爭吵,一時生氣一時心軟,也不想再罵她,轉身向朱明遠道:“讓他們都回去罷。一人十軍棍,受了鞭刑的就免了。”

朱明遠向楊幺看去,見她點頭,方敢應了,喚人將傷員抬走。倪文俊不免更誇上幾句,隻讚楊幺領軍有方。倒讓其它幾人哭笑不得。

待得新附軍驅散了民眾,幾人上馬向府衙奔去,楊幺看了看楊嶽的臉色,悄聲對朱雄道:“我已經和李伯父說好了,這次抄沒的家財,一半用於擴大兵器製造,一半充作新附軍的軍費。你看可好?”

朱雄低聲笑道:“就知道你有鬼,先拿錢把領頭的嘴堵上,才敢放手修理下麵地人。”

楊幺得意一笑,正要說話,楊嶽突然轉過頭來看她,楊幺頓時停了口,策馬向前,給楊嶽陪著笑臉。

倪文俊和張報寧並排走著,搖頭道:“沒出息,居然怕哥哥怕成這個樣子。笨蛋一個,殺就殺了,楊嶽根本舍不得把她怎麼樣,話說回來,這樣溺愛妹子的哥哥也是少見,他們家一下就出兩個,那朱雄更是怕她。“說罷突然看向張報寧,笑道:“你也是她的盟兄,也算是一個。可惜你打的主意不對。”

張報寧便是懶得理他,此時也不由問道:“什麼不對了?”

“你越是那樣追著她,她越不希罕你,她現在又沒情郎,你何不冷上她一冷,說不定有用。”倪文俊得意洋洋地介紹經驗,卻換來張報寧地一聲鄙夷的冷笑。

倪文俊一瞪眼,說道:“我說的不對麼?”

張報寧歎了口氣道:“對,你說得對,不過,她有中意的人,我就是以前為了這事,冷了一回,就再也不能翻身。”說罷,不再理他。

待得回了潭州城的府衙,倪文俊住下,等著自家的軍隊從陸路趕到,潭州城裏的頭麵人物不免要為他開席。

楊幺小心翼翼地看著楊嶽的臉色,當著他地麵極是乖巧,轉個身又嚴令朱明遠,如果抄昆畢家時再讓她發現出了類似情況,他就自已看著辦罷。

朱明遠自然知道這個“自己看著辦”不是授權給他處理,而是告訴他,你也可以死了。他已是懾於楊幺的積威,腰包裏又塞了抄沒地錢財,自然服首貼耳,不敢抗命。

那邊楊幺看著楊嶽不理她,隻是與倪文俊等人攀談,不免心中沮喪,便溜出府衙,卻看到張報寧正牽著她的馬在門口等她。

楊幺瞪了他一眼,也不搭語,轉身就回了府衙,找了個最顯眼的地方坐好。沒料到張報寧仍是跟著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笑道:“最近功夫有長進沒?”

楊幺當作沒聽見,張報寧又問了幾句,她仍是當作耳旁風,全不理睬。突然,張報寧的手從桌布下伸了過來,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楊幺惱羞成怒,低聲道:“放手。鬧開了大家都不好看!”想要用力甩開他,又怕動作太大,叫別人看見。

張報寧輕聲道:“你輕一點,小心楊嶽看到了。”

楊幺一驚,旋即冷笑道:‘我和你我全無一點苟且,次次都是你強迫我。我為什麼怕他看到,放手。不然我就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