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拜佛驛道上的驛寺,宋代時號稱湖廣佛道聖地,聽說極是雄偉,我們今天去遊覽一番可好?”
楊幺忍淚搖頭:“襄陽一破,軍務更急,你……不用陪著我,趕緊睡一會,午後用了飯再去找長淨吧。”伸手掩住楊嶽的嘴,柔聲道:“我隻要天天能看到你,就開心了。來日方長,你放心。”
楊嶽凝望著楊幺,吻在她的手心,楊幺笑道:“快去睡罷。我回房也去睡,這也就是你陪著我了。”說罷,催著楊嶽關了門,自家回了房。
楊幺回到房裏,便失聲痛哭,一邊哭著一邊趴著身子在床底摸索,把丟在角落裏的守宮粉翻了出來。
《博物誌》有言:守宮,即是壁虎,守宮砂以守宮與丹砂合製而成。
壁虎藥性鹹,寒。而丹砂藥性甘,涼,主治安神,定驚,明目,解毒。是否有效,難以訴說,其一,是取其寒涼之性,置於玉臂,使之延手三陽經遍行絡脈,涵養心神,去欲女心火。其二,從現代醫學角度,主要是一種心理暗示療法,使女性潛意識裏,產生敬畏廉恥之心,不敢越過道德地底線。
楊幺坐在桌邊,看著藥包,伸手又縮回,最後隻能呆呆哭泣,隻哭了一個上午,楊嶽過來叩門,也被她躲在門後,推說困倦,讓他自家去辦公事。
楊幺聽得楊嶽離去,回到桌邊坐下,垂淚坐了一會,抹了抹眼淚,便要轉身叫人,突地撞上一個軀體,嚇得她失聲尖叫,卻被來人抱在懷裏:“幺妹,是我。”
楊幺聽得是楊嶽的聲音,頓時閉嘴,頭埋在楊嶽懷中不敢抬起,含糊道:“你……你怎麼回來了?”
楊嶽扶她坐下,捧起她垂得低低地臉,歎道:“你以為我聽不出你在哭?是我不好,總是冷落你。“
楊幺拚命搖頭,抹幹眼淚,道:“我……我不是為著這個,我知道你在忙正事,再說了,便是正經夫妻,也哪有一天到晚在一起膩著的?”
“你打小兒和我在一起,有我在,便從沒讓你落過單,”楊嶽輕輕擁著楊幺,“如今大了,男女有別,總有些忌諱,便不能一處呆著,好不容易有點閑,又出了這事。”楊嶽說著,轉眼看到桌上的藥包粉末,奇怪道“這是什麼?我方才站在你身後,看你對著它哭了半晌。”
楊幺猛然抬頭,臉色忽青忽紅,看了一眼守宮粉,又看了一眼楊嶽,站起身來,匆匆把門窗都關死。
楊嶽驚異地看著楊幺來回跑著,待她忙完,不免問道:“幺妹, 你……“話聲戛然而止,眼睛瞪大,啞聲道:“幺妹,你做什麼?”
隻見楊幺站在屋中,正把上身的短袖襦解開,脫了下來,接著去解下裙,楊嶽大急,撲過去一把抓住楊幺地手臂,責道:“我上回說得還不清楚麼,你……”
楊幺衣襟大開,露出貼身的蔥綠小衣,香肩玉頸粉光致致,酥胸半露,纖腰細細,雙臂就勢纏上楊嶽地脖子,伏入他懷中,哽咽道:“楊嶽,你要了我吧。”
楊嶽身子一震,便要去推開她,卻碰到她衣下已被扯散的裙結,長裙頓時溜落,露出一雙白嫩細致地長腿。
楊嶽呻[yín]一聲,雙拳握緊,沉聲道:“幺妹,走開,把衣服穿好。不然我真生氣了。”
楊幺不退反進,全身貼向楊嶽,還未說話,身子突地一軟,竟被楊嶽製了穴道。
楊嶽抱起楊幺。把她丟到床上,含上帳子。轉身就向外走去,楊幺身子雖不能動,口卻? 道:“楊嶽。楊嶽,楊嶽。你疑心我,你疑心我!”
楊嶽此時已走到門前。正要去打開門栓,聽得楊幺的哭叫,手停在門上,半晌不出聲,久久方才長歎一聲:“我沒有……”
“你怎麼沒有!你明明看到我身上有……有印子。明明聞到我抹了薄荷膏。你一句都不問,心裏早就認定我和別的男子有了芶且之事!”楊幺哭著。越說越傷心:“你明明忙得很,還要抽時間來陪我,你原想著,這兩年冷落我,我方才做出這等事,我反正不是你正經老婆,哄哄我也就罷了!大家落得輕鬆!”
楊嶽額頭抵在門框上,腰背僵硬,雙手五指撐開,重重壓在門上,楊幺還在說著,“我不希罕你這種情意,我……我不是什麼三貞九烈,但我說了話算話,你要和別的女人如何了,我隻拿把刀把你殺了,我也自殺,再不弄這些虛情假意!”楊幺嗚嗚哭得嗓子都啞了,“我原想著你若是要了我,總知道我地心意,如今你卻這樣,算我不要臉,你走!再不要回來,我也不要再看見你!”
楊嶽重重一拳砸在門框上,猛地轉過身,通紅著眼,也叫道:“那你要我如何?若是問了你,總歸是有事,你一個女兒家,如何說得出來?白委屈了你。若是不問你,我也怕你疑心我,隻有更對你好些,那料得你是這樣想。你既然多心,又怎麼不想想,這事若是做了出來,我倒是無事,你若是有了身子,要怎麼個活法?便是我為了你把心一狠,拋家別親,帶你逃開,這外頭戰火連連,沒了家族庇護,我根本護不住你和孩子!要我舍了你,兩人分離,也如同摘了我地心一般,我除了不碰你,還有什麼辦法?”
楊嶽平日沉穩老練,偶爾極是脫跳,卻從未如此時般,麵上青筋暴起,須發皆張,雙目赤紅,狠狠一拳擂在自家胸口,含淚道:“我原是畜生,好好地一個親妹妹,自個兒一點點養大,怎麼就動了這個心思,若不是我,你又何必到如今還不訂親?日日舞槍使棒,削金刮玉,還不是為了我們能在一起?叫別人便是懷疑也治不住我們?就為了你這份 心,便是你真與別的男子如何了,我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