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段(1 / 2)

楊幺聽到自家地名字,不由嘻嘻一笑,道:“如今咱們和老祖宗也一樣占據洞庭,將來是不是也要把公安縣奪下才行?”

楊嶽哈哈大笑,見湖風微有涼意,輕輕將楊幺摟入懷中,道:“蒙古人麵上雖是收複了澧州、鼎州、潭州,不過如嶽州般,封了幾個千 戶、百戶。隻是未有如我們家般,占據全路的大豪,我想著,尋個機會先把這幾處奪了下來,再把公安縣的幾個長江入洞庭的穴口占下,才算真是並吞了八百裏洞庭。”

楊幺倚在楊嶽懷中,靜靜聽著,不遠處粼光閃閃的湖麵上,一群白色水鳥撲打著長長地翅膀,時起時伏,正在捕食,片片輕舟在夕陽掩映下揚帆歸港,漁歌輕號悠然回響,戰亂似乎不存在於這個寧靜美麗的世界,楊嶽柔聲道:“從這裏橫穿洞庭回巴陵水寨,總要四五天,我日日陪著你,再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楊幺將頭埋在楊嶽地衣襟前,嗅著皂角的清香,輕聲道:“若是沒有打戰,我就想這樣一輩子和你在湖裏安安靜靜地呆著,其它什麼都不要了。”

楊嶽撫摸著楊幺的秀發,微歎道:“太平雖好,我卻是慶幸有這片亂世,否則,若是仍是平江斧頭畔合族聚居,我便是日夜煎熬,也不能與你如此親近,更不可能表露衷腸。”

楊幺聽得此言,笑著抬頭,扶著楊嶽的肩頭問道:“那我問你,你是何時……何時心上有我地?”

楊嶽一愣,笑著要擰楊幺的臉,“厚臉皮地丫頭,這話也問得出口。”

楊幺啐了一口,作勢要去咬楊嶽的手,逼得他退回後,得意道: “怎麼不能問了,這是頂頂重要地事,你快說。”

楊嶽一手摟著楊幺,一邊極目看向廣闊的湖麵,微有些茫然道:“打你一生下來,我給你喂了第一口米湯後,我心上就有你了。但那確是兄妹之情,似乎是從你睜眼後,才慢慢覺得不一樣的。”說罷,驀地轉頭瞪向楊幺:“壞丫頭,明明心裏清楚,裝得卻挺像,那些叔伯兄弟姐妹們被你耍得團團轉,我看著你那裏裝神弄鬼,想說你幾句,你就給我裝傻充愣,你說,你從娘胎裏是不是就開始長心眼了?”

楊幺心中歡喜,渾不在意地道:“什麼心眼,我那叫聰明伶俐,再說了,誰叫我有你這麼個厲害的哥哥,我就算裝傻別人也不信!”

楊嶽看她那小模樣,忍不住磨了磨牙,擠著聲音道:“小沒良心的,就為說茶林裏地事,五六年不理我,我掏心扒肺,全當是沒看見,你倒也和我說說,你怎地就把那事死記在心裏,全不顧其它?”

楊幺呆了呆,將身子向楊嶽靠了靠,含糊道:“我以前想著,咱們家本就太奇怪,你背著家裏暗地裏和張家勾結,更不是什麼好路數,你又什麼都不讓我知曉。而且,那時,張報寧和我說……”

楊嶽捧起她的臉,問道,“他說什麼了?”

楊幺麵上一紅,道:“他說因為有著你,我地身體就算虛弱,隻要傻病好了,向我們家提親的人多了。我不想……”

楊嶽聽了她的話,沉默半晌,看著她道:“你這些,和誰學的?”

楊幺一驚看向楊嶽,楊嶽捧著她麵孔的手一緊,盯著楊幺道:“我沒教過你這些,從沒在你麵前提過訂親之類的話。你那時不過才剛醒一個月,這些和誰學地?”

楊幺心裏一抖,麵上卻嗔道:“除了你教我,我就不能聽別人說了?下德那時候多喜歡你,你……”

楊嶽聽她說到這些。頓時漏了氣,鬆開手將楊幺抱進懷裏。沒奈何地道:“行了行了,我不問你了。

你也別提那陳穀爛芝麻的事。”

楊幺躲了一劫,背心冒汗,不免有些氣惱。咬著唇,斜睨楊嶽道:“開先我問你的。你還沒說完呢,你什麼時候心上有我的?”

楊嶽見她不依不饒。頭痛道:“我也說不清了,反正,你知道我心裏有你就是了,什麼時候開始的,有什麼打緊?”

楊幺心中卻是極怕。玄觀雖是沒有明說。卻分明知曉了來龍去脈,萬一將她做地下流事告訴了楊嶽。讓他知曉這亂倫之事雖不是她刻意為之,卻也撇不清關係,楊嶽一朝大悟,離棄於她,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她不敢催逼楊嶽,楊嶽精明厲害,萬一被他想清其中曲折,她便是自作自受了。楊幺暗暗傷神,麵上禁不住露出幾分顏色,楊嶽一愣,以為她不喜,隻得絞盡腦汁道:“以前你身子虛弱,長得極慢,後麵我從潭州回來,你全變了一個樣,長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我一眼看到你時,就想,這個人是我地幺妹麼?再後來,就是在你半夜上了鍾山,我在外麵守著你,聽了你說的那些話,也不知為何,全然控製不住,把你嚇跑了。”說罷,麵上不禁一暗,似是對兩人最初的開始極為不安。

楊幺也聽不出所以然,卻不願楊嶽不快,巧笑著刮他的臉,“我那時奇怪極了,從潭州回來,你怎麼就變了個人似地,膽子那麼大,若不是後來問了大哥,知道他從沒帶著你親近過別的女孩兒,否則,我可不敢信你了。”

楊嶽眼神猛然一縮,勉力控製著臉上地表情,笑道:“若是如此了,為何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