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張報辰四處看了看,奇怪道:“幺妹呢,她花大錢配置了這些,怎的未領一隊?”
楊天康笑道:“她要領隊做什麼?你沒看到她那一百親衛身上都是什麼?若是規規矩矩與她地親衛對陣,便是楊嶽的五百親衛都不見得能把他們拾掇下來。”轉頭又向楊嶽道:“聽說因她要去武昌,你還要給她一百親衛,我看,隻怕她又是一般在他們身上砸銀子,好叫蒙古人知道咱嶽州路別的沒有,隻有錢是最多!”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張報寧笑道:“你別小看了她,她地心眼多著呢,說是去武昌路,火銃一支不帶。咱們就是去走過個場,否則楊嶽為什麼再給她一百親衛?”
此時,兩人組的操練已結束,最後七十五名女兵,參差站成一個半圓,齊齊發槍,彈藥飛瀉而出,把立竹靶的一排土堆轟得麵目全非,生生剝去了一層地皮!頓時讓一眾士卒喧嘩起來。
眾將見得如此威風,也不禁麵麵相覷,楊嶽道:“既是如此,就花錢購置火器罷。彭祖的麵子駁不得,我們既要隨天完攻打江西、福建、江浙,總也要有些保命的手段才行。”
眾將轟然應喏。
楊嶽轉身向仁字寨走去,張報辰走在他身邊,低聲道:“幺妹聽了定會高興,她昨天還抱怨我削她麵子,一點生意也不給她做,我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小嶽哥,你平常那麼疼她,公事上倒真是鐵麵無私。”
楊嶽麵上露出苦笑,搖了搖頭。
其他人未聽到頭前主將的對話,隻有張報寧功夫厲害,隱約聽得張報辰此言,不由冷笑,心道:楊嶽卡著這事,不就是等著她來找他?楊幺日日折磨楊天康、張報辰和自家,偏就是不去找楊嶽,看他們倆還能好多久!
眾將進了通向仁字寨的回廊,便見得前麵五米處,楊幺正陪著朱雄走在前麵,身後跟著朱明遠和李飛雲。
楊嶽沒出聲,張報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也未招呼,眾將見得主將未開口,竟也默默跟著身後。
“妹子,這次你要去武昌,我也要去隨天完出戰,你可放機靈著點,朝天放兩支箭就躲到後頭去罷。”
楊幺笑道:“大哥,你放心,你妹子沒那麼傻。”
身後的朱明遠說道:“四小姐,屬下奉命暗中結交溧陽兵器監地司庫,隻是此人為官清廉,官聲極好,屬下送上的八珍禮盒都被退了回來,您看……”
楊幺頭都不回,道:“遠叔,給錢不收,再送別的,還要我教你?”
朱明遠窒了窒,看了看朱雄,朱雄打了個哈哈,道:“妹子,蒙元的官吏確有些清正之人,他連錢都不收,還能送什麼?”
楊幺斜眼瞟了朱雄一眼,道:“大哥,我也知道星吉那樣的好官一定是有的,不過,溧陽兵器監倉庫裏的火藥我也是一定要的,遠叔,我聽人說,若想知一女子的品性如何,隻能用錢帛試之,若是要知一男子品性,你說要用什麼來試?”
朱明遠暗暗抹著汗,陪笑道:“還請四小姐示下。”
楊幺笑道:“遠叔,你是我地長輩,我才多大點,哪裏會懂這些,還不是靠您來教我麼?”
朱明遠結巴道:“莫……莫不是要以女子試之?”
楊幺鼓掌道:“原來如此,遠叔說得對,我也明白了,朱叔,你說咱們該怎麼辦呢?”
朱明遠躊躇一會,聽得楊幺冷哼了一聲,急忙道:“屬下就在溧陽最大酒樓裏開一席,把當紅的花魁包下來侍酒,請那位大人過來一晤。”
楊幺驚訝地”喔“了一聲,似是猶豫道:“那位大人官聲極好,若是他不來……”
朱明遠一愣,冷汗又下來了,眼睛瞟向旁邊的李飛雲,李飛雲無奈接口道:“屬下以為,若是那位大人不來,就把那位花魁晚上用小轎送到他府上去。”
楊幺又“噯呀“叫了一聲,道:“隻怕這位大人真地是剛正不阿,連女色都動不了……”
此時朱明遠已轉過彎來,迅速答道:“屬下就把花魁直接送到這位大人的頂頭上司府裏去!”
楊幺頓時笑了,還未說話,朱雄已經是連連搖頭道:“妹子,妹子,你這是做什麼呢?女兒家滿腦子都是這個亂七八糟的東西,揚州的火藥庫不是讓你吞下來了麼,怎麼還盯著溧陽地?”
楊幺輕聲笑了笑,慢慢道:“大哥,日子還長著呢……”
楊嶽聽到半路已是停下了腳步,身後之人臉色多是變了,楊天康咋了咋舌,悄聲道:“楊嶽,幺妹怎的越來越厲害了,若是嫁了人,她夫君還不被她挾製得動彈不得。“說罷,又笑著看向張報辰:”我說定海將軍,你如今打響退堂鼓沒有?”
張報辰一愣,道:“她要是沒有朱大哥和小嶽哥撐腰,哪裏有這麼厲害?”
張報寧頓時笑了出來,拱手道:“將軍明見。”
楊天康也笑了,“好罷,你們都是一窩子的,直把她捧著,我也不來討這個嫌。”說罷,又摸著下巴道:“那話不正說對了,要知一男子品性如何,正要以女子試之,你們看,你們的品性這一試不就出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