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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更上層樓。”

楊幺心中痛恨,麵上卻是嫵媚,含笑瞅著義王,柔聲道:“三哥,妾身以後還要請三哥照撫一二。”

義王麵上一喜,上前一步,卻又停下,猶豫道:“小七他..........”

楊幺“撲哧”一笑,卻不說話,昆達英笑道:“前日五王子來信,不是還說和七王子在安陽府得了幾個上佳的美人麼?再說,義王府裏美人那麼多,便是挑十個二十個出來,送給七王子也是容易。”

義王心裏熬了這些日子,又見著活色生香的人立在眼前,已是頂不住。聞言麵色一鬆,急走幾步站到楊幺身邊,正要說話,恰好玄觀走近。

玄觀低頭深深施禮道:“義王爺。”

義王戀戀不舍從楊幺臉上移開眼光,轉頭和顏悅色道:“玄觀,有事嗎?”

玄觀也不抬頭,恭聲道:“拉章大師的佛事俱已齊備,隻差五百個死囚作供奉,您看........”

他正說著,楊幺已經輕輕笑一聲,提裙轉身向精舍內走去,義王急步跟上,順手從腰間扯下一塊虎頭雙珠金牌,看也不看丟給玄觀,匆匆道:“你想要多少自己去牢裏提。”說罷,追著楊幺,進了精舍。

楊幺方踏進精舍大門,便被義王從背後抱住,低笑道:“你放心,隻要有我在,你王子正妃的位置定是穩穩當當,便是以後小七承了父王地位,威順親王正妃的位置也一定是你的。”

楊幺轉身倚在義王懷中,輕笑道:“我倒還沒想那麼些,報恩奴不是小兒子麼?怎的是他繼承王位。”

義王見她柔順嫵媚,極是歡喜,一邊摟著她慢慢向後院走去,一邊道:“咱們蒙古人的規矩都是小兒子守產繼承,如今雖是有些隨了漢人的規矩,但大哥、小七和我三人一母,是皇女下嫁的正妃所出,大哥早逝,我又被皇上封了王爵,這個親王位自然是小七的。”

沒一會便來到義王的臥室,楊幺一看,臥室外間竟是做了蒙古包的擺設,全無一件漢人的擺設,地上布滿了皮毛和毛氈,四麵掛著獸皮和各式蒙古刀後。

楊幺瞟了義王一眼,笑道:“你的幾個兄弟裏,也隻有你還戀著蒙古包裏的樣子。你看看,我這身衣服,哪裏和這屋子配得上?”

義王大笑幾聲,一把抱起楊幺。走進內間。卻是一式的雕花床、案、椅,義王方要將楊幺放在床上,楊幺便嗔道:“你看我一頭的首飾,總要讓我取了才行,你也不怕被紮到。”

義王一愣,抱著楊幺坐在床邊,笑道:“你這般大狀甚是媚人,卻太麻煩,我這裏可沒有梳妝鏡,也罷,我來替你摘。”說罷,便伸手去摘楊幺頭上的釵環。

楊幺輕笑一聲,打了他一下,取笑道:“就你那重手,怕是要把我腦袋都摘掉,我可不敢勞義王爺的大駕。”說罷,站起身,走到桌邊,摘了耳環放下,抬手摸索著去摘頭釵。

義王幹笑一聲,走到楊幺身邊,一邊看她下妝,一邊道:“我那時是喝多了,你又太倔不是?早知道現在,當初還不如跟了我,我雖是娶了親王正妃,再給你一個第二正妃的名位也容易。”

楊幺哼了一聲,咬唇看他道:“我也不指著你那麼好,當初和現在自然不一樣,你也就是沒到手,心裏才老想著,心裏想著,方才覺著我是個好的。若是當初糊裏糊塗跟了你,早不知被你丟哪裏去了,你的心腸狠,我沒嚐過麼?”說罷,也不下妝,板臉坐下,生著悶氣。

義王想了這麼些日子,又是嫡嫡親親的弟媳婦,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哪裏直得起腰?俱是萬分不習慣,也隻得低聲哄慰,不過也是發誓賭咒,又尋些世上地奇珍異寶說了,以換紅顏一笑。

楊幺不過拖延時間,也知道不可太過,沒多會回嗔作喜,在義王耳邊柔聲細語,哄得他滿心歡喜,哈哈大笑,顧不得她在下妝,一把抓著她的手,笑道:“難怪小七對你下心,這一時惱一時喜的,我隻被你牽著走,什麼都不敢想了。”

楊幺抿嘴笑著,終是慢慢拔完了頭釵,放下了頭發,義王愛她一頭烏發,尋了自家的玉柄牛角梳,細細替她梳通了長發,這一番工夫做完,已是去了足足一個時辰。

義王已是有些熬不住,牽著楊幺走向床邊,笑道:“今日我也就侍候你了,都沒顧上讓自己鬆一鬆。”說罷,倒身壓住楊幺,便要親熱。

忽聽得門外急呼之聲,道:“義王!有緊急軍情,天完已攻下河南沔陽府,正攻打漢陽府,直向江夏而來!”

義王大驚,他雖是好色,卻也知道輕重,立時放開楊幺,匆匆走了出去,怒聲道:“河陽平章太不花是幹什麼吃的?又讓天完起來了?叫鐵傑、陶夢楨他們都來王府議事!”說完,匆匆奔向後宅,向王府大堂而去。

楊幺怔怔躺在床上,一時沒想到如此容易就脫了身,手指微微鬆開,露出右掌心被汗水浸濕的金釵。直到玄觀慢慢走進來,站在床前,她方才回過神來,喃喃道:“倪文俊在牢裏,沔陽...沔陽那邊,是誰領軍攻打的沔陽和漢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