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段(1 / 2)

,強把他拖去前艙與妃妾歡宴,好讓他散散心。

報恩奴方出門不久,便有一條人影偷偷溜入房中,輕輕喚了兩聲:“幺妹。”見楊幺未醒,又聽得前艙男女嬉笑之聲隱隱傳來,便坐在床邊,靜靜陪著楊幺,到天明方才離去。

如此行了三日,報恩奴夜晚歡宴,那人影便夜夜守著楊幺。

第四日,報恩奴方走,那人熟門熟路地溜了進來,方坐下,便忽見楊幺的睫毛顫動,竟是醒了過來。

那人大喜,慌忙伏在楊幺耳邊,低聲喚道:“幺妹,幺妹!”

楊幺終於睜開了眼睛,茫然看了眼前之人半響,方才啞聲道:“報辰......”說了兩個字,便帶動咽喉傷口,有些喘不過氣來。

張報辰慌忙道:“幺妹,你傷重,不要說話。”一麵為她順氣。

待得楊幺氣息平緩了些,張報辰摸了摸楊幺地頭,猶豫半響,從靴中抽出一柄包著帛布的無鞘匕首,似是有話要問,卻又吞回肚子,隻是笑道:“你放心,長淨和天康哥他們都逃到漢陽去找楊嶽了。他們現在節節勝利正攻打漢川縣。”

楊幺微微點頭,呆了半響,眼光一轉,看了看四周,張報辰忙道:“這是威順王七王子的船上,當時天康他們四處放火,江夏城正亂著,我到王府去接你的時候,見你倒在外頭街上,我實在找不到替你治傷的人,就把你偷偷送回了王府。”

楊幺眨了眨眼,張報辰笑道:“我沒事,前陣子我來江夏時,就多了個心眼,參加了江夏水軍,原是為了掩藏,如今正好讓我跟著你來,你不用擔心我。”楊幺慢慢點頭,似是鬆了口氣。

張報辰說完這些,突然又笑了起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在那油茶林子裏我們一起修煉的時候,隻要你看著我,我就知道你想要說什麼。”

楊幺微微一愣,麵上也泛出了微笑,看著張報辰,張報辰搖搖頭道:“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你,諾,這是我撿來的匕首,現在我替你收著,等你好了,再還給你。”說罷,又將無鞘匕首包好,放入靴中。

楊幺眼眶微濕,勉強伸出手來。張報辰慌忙抓住,輕輕道:“你不用和我客氣,打上回天完兵敗,我們沒了音信,你肯定受了不少地委屈,這回為了救天康和倪大哥、聶青他們,你在王府裏少不了要遭罪。我明白的。”

楊幺說不出話,隻是緊緊抓著張報辰的手,張報辰輕輕拍著她的手道:“你費了這半天的精神,也累了,再睡會吧。”

楊幺聞言似是安心,慢慢合上眼,睡了過去。張報辰看著她瘦削地麵孔,歎了口氣。轉眼看到她胸`前掛著的花囊,又笑了笑。坐了過了半響,他看了看天色,替楊幺蓋了蓋被子,便偷偷地退了出去。

待得他出門,楊幺突地慢慢睜開了眼睛,淚水奔湧而下,沾滿了枕頭,嘴裏隻是喃喃道:“楊嶽,楊嶽,這都是我的報應.......”

前艙的歡宴歇了一會,到得天明時越發的喧鬧起來,報恩奴赤身摟著一個色目美女喘熄了一陣,忽地又煩躁地推開,站起身來喚人淨身穿衣。

佛家奴醉眼朦朧,重重摸了身下女子一把,抽身而出,笑道:“又去看你的朱兒?這都多少天了,還沒有醒,你也別太惦著了。”

報恩奴哼了一聲,也不答話,自顧自地走向後艙,方一進門,便看見楊幺在流淚,頓時大喜,撲過去喚道:“朱兒,朱兒,你醒啦?怎麼樣,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轉頭大叫:“來人,快叫大夫來!”

後艙頓時一陣忙亂,蒙古大夫看了一回,隻說是傷勢好轉,好生將養便是。報恩奴自是歡喜,整日陪在楊幺床邊,也不去前艙夜宴,倒讓張報辰無法入房探視。

過了三日,船行到了漢陽府,報恩奴徹夜議事,張報辰方有機會進了房,此時楊幺已經勉強能夠說話,啞聲道:“報辰,這回咱們能打贏”張報辰伸手給她倒了杯水,輕聲道:“幺妹,你別管這些了,你以前就是想得太多,管得太多,才會傷著自己。族裏的男人們是做什麼用的?你放心,有倪文俊和楊嶽在,不會有問題的。”說罷,扶著楊幺,慢慢喂她喝下。

“楊嶽......楊嶽他在哪裏?”

“他在漢川,離著這裏也不過幾十裏,等這一戰打完,我們就能回去了。”張報辰笑道。

過了半響,張報辰見著楊幺麵色怔仲,不時發呆,忍不住從靴子抽出匕首,拿起楊幺的手,將匕首放在她手中,看著楊幺地眼睛道:“別再糊塗了,回寨子我們一起好生過日子。”伏下`身來,悄聲道:“咱們就像以前那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兩個人安安靜靜好好過日子。”

楊幺鼻子一酸,囁嚅道:“報辰,你不知道,我已經........”

張報辰掩住楊幺的嘴,慎重道:“我知道你總是受了罪方才如此,卻不是你的錯,我們打小兒的情份,我信得過你。這世道不好,若是要計較這些,便是小陽和下德也難逃得清。”說罷,指了指她胸`前地花囊,笑道:“我那時也就是想著日後難得再見麵,央著三姐做了這個,隻當是相識一場留個念想,沒想到你到如今還留著,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我知道你怎麼想的,我當初不過也就是一說,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怎麼及得上我們的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