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看著自己的,開玩笑說自己下藥也不過是笑他在江湖上沒有一點防備。

“對,我是個瞎子。”花滿樓回應道。語氣依舊溫柔,他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個瞎子而感到自卑,感到不好意思。

花滿樓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讓傅曉嵐有些感歎。這樣的人可是世間少有的,但是是人總有破綻。傅曉嵐盯著花滿樓看了良久,不知為何,他想將心中的話說出來。

“你下次可能就認不出我了。”傅曉嵐伸手在花滿樓眼前揮了揮,他實在難以相信麵前坐著的人是個瞎子,如果花滿樓不說,他根本不會注意到。畢竟花滿樓可以毫不偏差的拿酒杯,正常人難免會不小心碰灑一些。

花滿樓聽到了周圍細小的聲音,傅曉嵐伸手放在自己眼前,這期間是有動靜的。“為何我下次就認不出你了?不靠聽你說話的聲音,我還可以聽腳步聲。每個人走路留下的聲音是不同的,所以我還是可以認出來你。”花滿樓帶著笑意將擺在自己眼前的手拉了下來。

傅曉嵐伸手時動作極輕,但花滿樓還是感受到了,這讓傅曉嵐對花滿樓提起了興趣,接下來當然追問也變得有些鋒利。

“那如果我的舌頭被割了,腿被打折了,你又如何認出我?”傅曉嵐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盯著花滿樓好看的臉,問道。

花滿樓聞言,張了張嘴,並沒有說出什麼。從前沒有人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他也從未想過。原本以為靠聽就夠了,但自己還是想的不夠全麵。“不知傅兄可有解決的辦法?”

“你可以摸摸我的臉,根據我的麵容認出來我。正如你方才說的,每個人走路的聲音不同,那每個人的麵容也還不同呢。當然,如果這期間我毀了容,你還可以靠自己的直覺,亦或者我如果真的想讓你認出來自己,就一定會有我自己的辦法,所以你不用過多的擔心。”傅曉嵐拿起酒壺又給自己與花滿樓倒了一杯,他提出這個問題並不是想要為難花滿樓,隻是很好奇花滿樓聽了他的話會是什麼反應。

花滿樓隻是愣了一會,就恢復了原本的神情。傅曉嵐說的話確實為他解了惑,凡事總會有它的解決辦法,傅曉嵐即使不問,這種事情也有可能會真正的遇到。到那時隨機應變也不失為是一種好的辦法,花滿樓接過傅曉嵐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江湖險惡,傅曉嵐隻在這裡待了一兩天就感受到了。花滿樓這樣的人待著這個是非之地,活到今天肯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傅曉嵐想著想著,就決定將花滿樓帶在身邊,一來可以保護保護他,二來自己也找個伴。他難得遇到一個這麼合自己心意的人,又怎會輕易地讓他離開。傅曉嵐想到這兒,就想要開口留住花滿樓。

“公子!你看它是怎麼了?”未等傅曉嵐說話,原本抱走悶悶的女子就不顧形象的朝自己跑了過來。那女子名為秀秀,剛來青樓不久,所以做事還有些拿捏不住分寸。

傅曉嵐看著被灌多了酒暈在秀秀懷中的悶悶,心中有了拿秀秀開玩笑的想法。

“我看它麵色緋紅,鼻中還時不時冒泡,絕對是中了毒。你說,你喂給它的酒是不是放了什麼東西?”傅曉嵐板著臉坐在凳子上,手指輕扣著桌子。

秀秀一聽懷中傅曉嵐的愛寵是中了毒,嚇得直冒冷汗。她剛來幾天,還沒有接待過幾次客人,所以並沒有多少錢。如果讓她賠,那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可否讓我來看一看?”花滿樓從凳子上起身,朝著秀秀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但還未走到秀秀身旁,就被傅曉嵐一把拉住了手腕。

“好了,不逗你了,我家崽就是喝多了,你還給我便好,不必擔心。”傅曉嵐笑著從秀秀懷中接過悶悶,然後朝著花滿樓懷中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