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貌,怎又能想到她命不久矣。
“夏蘇。”趙青河傾欄俯看的身姿立直,沉聲喚道,“瞧她手裏。”
身旁頓時不再有淒風惡寒,全讓他的強勢氣魄揮開了,夏蘇略鎮定,往芷芳手裏瞧去。
一個卷軸。
而怎樣的卷軸,能讓人死都不肯放手?
夏蘇立刻抬頭看了看趙青河。他挑眉,無語卻是征詢她。她微微點一下頭,並暗道他真能聯想。她雖然同他說過,芷芳屋裏那幅無名畫並不無名,但沒告訴他,一屋子的東西,芷芳隻要這一幅無名。再一回,趙青河讓她知道,他的腦子是真聰明了。
“你們別哆嗦了,快來幫忙撈屍。”趙青河一語驚人。
七八人,能多遠就多遠,擠縮在亭子另一角,男子有三四人,卻因為“撈屍”這兩個字,恐懼的神情幾近崩潰,沒一個肯過來。
夏蘇忍不住拉趙青河的衣袖,“已經去喊人了,用不著你瞎折騰。”
這人以前也是愛多管閑事的麼?
幫著趙大老爺查情書,跟蹤她,換夜行衣湊竊案的熱鬧,現在還打算撈屍,真是比捕頭還忙了。
趙青河往那幾個男人鄙夷瞪了會兒,開始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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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片 死亡之畫
脫外衣,鞋襪,還卷褲腳,跨步上座欄,趙青河做了幾個揮臂擺手蹬腿的大動作。
“你幹嗎?”完全沒有麵對死人的驚慌了,夏蘇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這位。
“撈屍啊。我把人推到橋邊,等我舉她起來,你接著點兒。”
咚——
趙青河跳了下去,姿勢如青蛙,長腿蹬起,猿臂向前直升,劃出一道長虹。無論青蛙的外相如何,它們跳水遊泳高超且富於優雅,這一點是世人毫無爭議的。
眾人沉溺於這種優雅之中,夏蘇率先清醒,不由衝水麵大喊,“我不接。”
她膽子小,他難道不知道?
趙青河仿佛兩耳不聞,推著那具屍身到了曲橋邊,側眼望向還在亭裏的夏蘇,全不在意得催她,“來幫我撈一下就好。”
夏蘇有點弄不明白他是裝傻還是真傻,但僵著也不是事兒,決定去提他耳朵,讓他聽聽清楚。隻不過,她一過去,就見趙青河上下牙齒打架,想起秋水有多涼來。
“你從她腋下撈住,我馬上來接手。”他的牙好白,燈下反光,麵龐堅毅,一手抱橋木,一手托屍體,看不出一絲凍冷或不情願。
反觀另一邊,男人沒有男人樣,和暈倒的女人擠在一處。
夏蘇再望趙青河,心中就湧出一股氣。
這股氣,源源不絕,如她逃家前後,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現,卻突然又洶洶湧來。
她踮起腳尖,伸出手,將芷芳冰冷的身體撈住。
“好姑娘。”趙青河笑得神清氣爽,遊到一旁,雙手攀上橋欄,出水的動作也矯捷如豹,身形弓起,竟能躍上一丈,雙腳穩穩落橋,再大步而來,與夏蘇身側不過距離寸長,“我數到三,你就放手。一,二,三——”
她放手,讓開。
他接手,站上她剛才的位置,一口氣將屍體撈上,輕輕拖到亭中。
順利交接。
夏蘇發現,除了手,自己身上沒有沾濕半點。
想起他出水本不需要遊開,是有心顧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