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幹娘與她說過的事就可以不作數了吧。夏蘇笑了笑,沒有沉心之感。
“我在屋裏聽到了岑姑娘的話,也未必是打什麼壞主意。她和大太太確實提過去杭州的事,加上十一娘和九姑娘是親姐妹,想去看看姐姐嫁得好不好,而我們本就打算四月到杭州訪友,大太太便想著湊到一起出發,人多好照應。可如今我們突然要提前走,岑姑娘來議,實屬情理之中。”
其實,一顆心早已沉底,她認得清自己的命運,隻求今生遠離惡魔,平靜度日。
婚事且隨緣吧,實在做不到積極進取,單從這一點來說,她還是挺佩服岑雪敏的果斷。
不知是岑雪敏口才好,還是大老爺大太太想借此機會將娃娃親坐實,決定這般倉促,卻也沒有半句反對。這兩位長輩將趙青河和夏蘇叫去,分別囑托一番。
夏蘇不知趙大老爺吩咐些什麼,自己則承載著大太太的千叮萬囑,因她年齡最大,要她當個長姐,出門在外,多多照顧妹妹們,一切以名節禮數為重。好在她個性偏私,看很多事情都淡然,一耳出一耳進,將大太太那些讓趙青河和岑雪敏有機會多處的暗示,直接當作沒明白。她對自己的婚事沒打算,卻也無意當別人的紅娘。
夏蘇和趙青河到碼頭時,趙十一娘和岑雪敏居然還比他倆還早,已在船下等著搬行李了,而正同董霖說話的人竟是趙子朔,令他倆皆吃了一驚。
趙青河低咒,“兩個嬌滴滴的千金還不夠麻煩,再來一位公子哥兒,不信我,就別讓我帶著。”
夏蘇自覺理解趙青河這話指趙大老爺,就說句公道話,“趙子朔跟船其實是好事。你這個尚未正名的趙家公子,加上董霖是外人,照顧兩位待字閨中的大家姑娘,有點事都說不清楚。”
趙青河垂眼睨了笑意,“妹妹別落下自己。”兩位?
“我是小門戶裏的。”夏蘇慢搖兩下頭,引用趙青河早前的說法,“大戶人家的規矩放不到我身上來。”
“可在我眼裏,妹妹比哪家名門姑娘都貴重。”趙青河眼底的認真讓笑意遮掩,看著隻是說好聽話。
他的口無遮攔由來已久,從明化暗,從暗化明,夏蘇都適應了,不會再輕易臉紅,白他一眼,“那是。我這會兒若抽身,別說工坊和搬家,你得回去求大老爺給你一份差事做,從此抬不起頭,要一直當孝子。”
趙青河想掐她臉,最終改從她身後拉發梢,不落對麵那些人的眼,沉聲笑道,“嘖嘖,這牙又尖了,隻是妹妹別忘記,我可早把你當成搖錢樹供著呢。”
他的這些小動作,她都習慣了不掙紮,橫豎對方皮太厚,釘子敲不進的地步,夏蘇轉而問道,“你打算帶他們看沉船死人?”
“我傻麼?”趙青河笑侃的神色忽然斂沉,“到時找個碼頭停靠,咱們跟董霖辦事去。趙子朔當真來得好,在家帶孩子吧。”
夏蘇看著那位謙謙公子,不由說道,“這都快開考了,聽說趙六過年後沒回過家,趙子朔卻還悠哉,真是人一聰明就省好多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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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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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片 擱淺死船
趙青河眼瞳幽深,看不出他所想。
後來趙子朔的說法,算給夏蘇解了惑。
原來並非天才倦怠,而是王爺舅父來函讓趙子朔早些到京師。
趙大老爺說,十一娘要到杭州,讓他索性一道坐船,再從杭州入京,一來順路照應,二來可以和趙青河培養一下兄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