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其他人進出鳳鳴殿!”這道命令無疑是將皇後軟禁了起來。
深宮情仇之一聲驚雷(3)
宇文景微驚怒交加:“皇兄,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宇文川遠一聲冷笑:“本宮奉旨監國,無論內廷或是外朝,事無巨細,均由本宮做主,如今皇後涉嫌,本宮按律行事,有何不妥?皇弟若有意見,等父皇醒過來之後再請父皇定奪不遲!”宇文景微咬牙:“有我在,看誰敢囚禁皇後!”說完大步往殿外走。
宇文川遠命令內侍攔住宇文景微:“皇弟不要輕舉妄動,喬姑娘說了,等父皇醒來,一切自有分曉!”
宇文景微雖是衝動易怒,但並非特別莽撞之人,他硬生生地停下自己的步伐,恨聲道:“好,我就要看父皇怎麼說,喬姑娘,你最好讓父皇蘇醒過來,不然……”語帶威脅,陰寒逼人。喬津亭並不理會宇文景微,走向龍床,輕輕用金針挑破皇帝的中指,中指有血流出,這血與常人的鮮紅色不同,皇帝的血竟然是紫黑色的!喬津亭秀眉微挑:“這就是皇上中毒的第一條理由!”她將紫黑色的鮮血擠到一個白玉小碗中,加上些須的清水,讓人找來一隻黑貓,並給黑貓灌入血水,不多久,在黑貓劇烈抽搐了幾下,痛苦地死去。眾人見之色變,皇帝體內流的,竟然是毒血!一時間,大殿內除了呼吸的聲音之外,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聲響,安靜得讓人心慌。宇文川遠感覺胸口堵得慌,這雕梁畫棟的皇家內苑,貌似禁衛森嚴的四角宮牆內,到底還有多少陰謀詭計蹲在陰暗的角落裏悄悄地滋長、蔓延?第一次,第一次,他對皇宮內的殘酷的傾軋迫害生出了一絲倦怠和恐懼,頭部一陣劇痛突然襲來,他知道多日來的不眠不休使他大病初愈的身體不堪重荷。步履有些沉重,他強迫自己裝作若無其事地緩緩落座。盡管宇文川遠極力地掩飾,但並不能逃過喬津亭的銳利的眼睛。悲憫、憐惜、心痛一起湧上心頭,她無法控製自己堅定不移地飄向宇文川遠的眼神,就像她無法控製自己對宇文川遠不該萌發的情感一樣,眸底潮濕,她真的很想伸手抹去他不經意流露的與他的年齡不相稱的滄桑。心有靈犀,宇文川遠的心猛烈一跳,他迅速抬頭,視線相碰撞,快捷地捕捉到喬津亭慌忙躲避背後所隱藏的真實情感,眼睛一亮,心也跟著亮堂了起來,他就像是在風雪漫天飛舞中獨自行吟的夜歸人,在遠遠的望到自家燈火之後的不可抑製地狂喜,心底的陰霾煙消雲散,歡悅在跳動,向喬津亭窈窕的背影投去溫情的一瞥。原本屬於兩人之間的情感的隱秘脈動卻落入了第三者甚至第四者的眼中,怒火妒火在狠狠地燃燒,在無情地一點一點地摧毀宇文景微的理智:“喬姑娘,你最好保證我父皇平安無事,否則……哼,這株連九族的大罪,可不是姑娘能承擔得起的!”喬津亭一聽,怒極反笑,她故意放柔了聲音:“四殿下,這已經是我聽到的第二次警告了,我這人天生膽小,如果,再讓我聽到相類似的話語,這一個不小心,說不準出了個什麼差錯,我株連九族沒關係,隻怕皇上……”宇文景微呆了一呆,一時無語以對。早在兩年前,他就見識過她不凡的才思,卻沒有想到貌似文靜爾雅的她口風如此犀利……惱怒及戀慕同時在瘋長。宇文川遠見狀暗笑,喬津亭反應之敏捷,語言之辛辣,他早就領教過,她是一個多麼與眾不同的女子啊!有大家閨秀的雅範卻棄其呆板,有名士的林下風氣卻盡拋其放誕不羈,他無法不為她心動。冷眼旁觀的蕭行洛並沒有放過宇文川遠嘴角不易察覺的微笑,明眸中掩藏不住的不絕如縷的情意,老於世故的他當然不會貿然出言不遜,但是他告訴自己,在將來的日子裏,他不會坐視宇文川遠情感天平的過於傾斜以至危及家族的利益的情況出現。宇文川遠擔心地望著一直昏迷的皇帝:“喬,我父皇何時可以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