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的濃眉,但又怕從此再難放手,任由柔情捆縛自己的一生,從此飛不出這陰森黯淡的皇家內苑。這愛和不愛,取和舍之間,竟是那樣的難以抉擇。柔腸千折百回,無語也自凝噎。

宇文川遠深皺了眉頭,伸手掠去喬津亭鬢邊的發絲,“喬,你怎麼啦?”心底無端躍起些許的不安,讓他重新在床沿坐了下來。

喬津亭不語,隻是靜靜地用目光罩住眼前的這個挺秀不凡的男人,在這個靜謐的夜晚,無聲更勝了有聲!

久久,宇文川遠深吸了一口氣,暗了嗓音:“喬……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手一顫,抓住喬津亭微涼的手,握著它,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喬,不要……”低語呢喃,聞之讓人心醉,也讓人心碎!喬津亭不可自持,坐起了身子,伸出了雙手,羞怯卻又無比堅定地圈住了宇文川遠的腰,將自己深深地埋首愛人的心胸中!微沁的淚,讓她緊閉了瞳眸。宇文川遠驚喜,隱隱卻又不安,不安喬津亭異於尋常的舉動。自相識相愛以來,喬津亭從未主動地對他表示親昵!

一縷微香飄飄渺渺,從喬津亭的發膚飄來,在兩人之間縈回不去。這熟悉的淡香總能讓宇文川遠沉溺不已,微微閉上了眼睛,修長的手指插進喬津亭柔軟亮澤的長發中,憐愛地摩挲著。燭影在晃動,明滅斑駁!今夜有微雨在飄灑,有清風,涼涼的,入朱戶,穿羅帷,喬津亭不知怎的,隻覺得微微的寒涼。

宇文川遠摟緊了懷中之人,大手溫熱,貼在喬津亭纖細的腰身,熱流在洶湧!低下了頭,兩片薄唇在伊人的耳畔掠過,引起了酥軟一片!

四唇相接,一室旖旎,滿目璀璨!綿綿情意在唇舌的糾纏中湧動,不休不止。時間似乎就靜止在兩人時而猛烈時而溫柔的纏綿之間,也不知過了多久,宇文川遠才喘熄著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喬津亭的櫻唇,喬津亭軟軟地靠在宇文川遠的身上,回味著適才濃烈的甜蜜,一絲笑容如初開的粉嫩花瓣搖曳清風中的枝頭,美麗得讓宇文川遠看呆了眼。宇文川遠自問不是好色之徒,而喬津亭也並非國色天香,但伊人的一個微微蕩漾的眼波,嘴角揚起的一縷笑意,總能讓宇文川遠領略到風情無限,從此沉醉,再不願醒來!唇,複又戀上心上人白皙滑嫩的修長玉頸,輕舔著,吮xī著,極盡纏綿……還是喬津亭從極度的迷亂中尋回了一絲清醒,含羞帶怯地,輕輕將宇文川遠推了推,低聲說:“你去吧!我要休息了!”

宇文川遠帶著些薄怒,再一次狠狠地在喬津亭的紅唇吻了一下,低笑,“將來,你不會說‘你去吧’而是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說著讓喬津亭躺下,並微笑著放下了錦帳,輕聲笑,“我真的走了!”喬津亭的身子顫動,放縱自己享受著宇文川遠的寵溺,今日已將成為了過去,又向何處問取將來?雙眼噙住了眼淚,默不作聲。

宇文川遠走到門口,複又回過頭來,“忘了告訴你,成別思正在徹查暗算你的人,相信很快會有結果,你放心!”

柳暗花明之零落鴛鴦(6)

喬津亭的心一跳,掀開了錦帳,急聲說:“不,不用查了!”那金針和金針上的毒物,她太熟悉了,有多少次了,喬姮是任性地草菅人命,她則無奈地在為喬姮善後,沒有想到,喬姮竟將金針用在了她身上,雖不致命,但也加重了自己的傷勢,可想她對自己的怨毒似乎又深了一層!宇文川遠頓住了身子,疑惑不解:“為什麼?你知道是誰在暗算你?告訴我!我饒不了他!”話到最後,喬津亭似乎聞到了血腥的氣味。胸口一窒,喬津亭躊躇著不知如何開口。喬姮的影子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聖旨一下,喬姮良娣的身份已成了定數,再難更改。如果,如果,宇文川遠真的是她認定的渴望和幸福,那麼,自己何不就此成全了她?與其讓喬姮在外飄蕩生事,倒不如讓她從此安定了下來,守在她愛的人身邊。,這,未嚐不是一種幸福,至於日後禍福,也隻有喬姮自己一力承擔了。沉吟了一下,喬津亭注意一定,緩緩開口:“何必再查?這金針所射位置是平常的穴位,這針上的毒也不過是尋常的毒物,由此可見,暗算我的人並不是要我的命,所以,不管是誰所為,查下去恐怕多生了枝節,徒亂了人心而已,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宇文川遠細細思量著喬津亭的話語,突然凝眸略顯焦慮的心上人,“你知道是誰暗算你的,是吧?你為什麼維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