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兒也心滿意足!”

天涯路遠之蕭郎陌路(3)

喬津亭心內大痛,不能治愈晚兒的天疾是她對含晚唯一的愧疚!她自然明白,晚兒的生命就是風中的燭火,也許頃刻就香消玉殞!多年來的苦苦隱瞞竟逃不過晚兒聰慧的法眼!今日,她竟以此相要挾,苦求讓她留在她愛的人身邊!她愛的人!晚兒,你可知道,這世上最不能愛的人最不該讓你愛上的人就是宇文川遠!是痛麼?是恨麼?或者是嫉妒?嫉妒晚兒可以堂而皇之地要求留在宇文川遠的身邊,沒有一絲不甘,沒有一絲勉強,唯有的隻是對未來的期盼!晚兒,你是不幸的,但你有何其幸運!絲毫不像自己求一方寬廣的天地,不願因為愛而折了羽翼!扶住喬含晚,凝注著妹妹一張宛若梨花帶雨的俏臉,盡管是憔悴的,但眸中堅定的光彩卻讓素日裏靜默的晚兒平添了幾分飛揚的神采。她能不答應晚兒的哀求麼?她怎能剝奪晚兒原本就不勃然的生機?任憑情感的野馬在胸膛中橫衝亂撞,在一聲聲地阻止晚兒的哀求,然而,理智與情感抵死的相交織最終化作一聲無奈的長歎:“好,姐姐答應你!”一言既出,再難更改!可笑可歎的是,喬家的上兩代人不顧一切逃離的宮廷卻成了喬家三姐妹情感的歸宿,祖母泉下有知定當震怒!白蘋步履急促,神情嚴峻,一跨入“飛鸞靜軒”,打開手中的絲帕,展現在喬津亭的麵前!“少主,這是從大姑娘的宮室裏找到的!”

絲帕裹著的是一包藥粉,看模樣並未開封,一隻精巧的小瓷瓶,然而瓶中是空的。喬津亭將瓷瓶放在鼻端,仔細地聞了聞,無色無味的,辨別不出名堂來,但瓷瓶倒是極其精致的,顏色類銀類雪,瓶身還有巧致的印花,喬津亭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河北邢窯,再看瓷瓶的底部,隱約似有字樣,喬津亭仔細一看,是一個“陰”,心猛的一跳,這可是一個重大的發現,至少可以證明,喬姮和一姓“陰”的人有往來,而這個姓陰的又不是一般的人物,不然不會連一個小瓶子都用得那麼的考究!凝目喬含晚,盡管知道不該再撕開妹妹的傷口,但事已至此別無他法:“晚兒,你告訴姐姐,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喬含晚的神情一慘,臉色煞白,陰何情猙獰的臉,低啞的笑聲,不住地在眼前晃動,在耳邊縈繞,恐怕,那將是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夢魘!白蘋悄悄地扯了扯喬津亭的衣裳,低聲說:“少主,要不,我去問太子殿下?”

喬津亭輕輕一歎,望著窗外的霏霏陰雨,“太子殿下”宇文川遠四字從此之後將成為生命中永遠的忘卻!“白蘋,你怎麼就糊塗啦?如果太子神智清醒,又怎麼輕易地遭人暗算?”白蘋望著喬津亭明眸中漸漸升騰的迷霧,暗悔魯莽,少主與太子之間,先有太子妃蕭琰的障礙,後有喬姮從中作梗,現在三姑娘又無端卷入其中,隻怕今生,兩人再無可能!數日之後,喬津亭確定宇文川遠未曾中了劇毒,再從含晚口中得悉了事發當晚的情形,並根據含晚的描繪將陰何情的樣貌繪成了畫像,遂帶著流雲十三騎出了帝京!

天涯路遠之蕭郎陌路(4)

出了端陽門,喬津亭勒馬回首,“端陽門”三字在晨曦中莊嚴肅穆,記得當日打從端陽門進入皇宮,那時仗劍西來,意氣風發,翩翩是世外逍遙之人,一切猶是雲淡風輕;今日辭帝京,滄桑世事,似乎已然變幻了幾重天!淚淋西風,心內淒惶,悲戚不可斷絕!城樓之上,宇文川遠匆匆趕到,遠眺著喬津亭策馬西行,墨綠色披風在秋風中翻卷,如蒼鷹翱翔在清冷的晴空,風馳電掣地,漸行漸遠,消失在視線的盡頭!成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