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難以克製的慍怒,眼角餘光瞥向了蕭瑉,此刻又麵有得色。皺著眉頭,喬津亭的目光從蕭瑉的臉上迅速掃過,發現蕭瑉是一麵深受打擊的錯愕,內心恍然,明白宇文川遠是在吃醋!同時也是在給蕭家以警示:喬津亭是他心愛之人,不容他人窺視。吃醋,喬津亭的心被刺了一下,若是可以隨意吃醋,恐怕她的酸水早就淹了山西大同府!臉色一冷,橫了宇文川遠的手一眼,宇文川遠隻好怏怏地放開了手。
血雨腥風之塵埃落定(3)
怒火在心腹中翻騰,但蕭行洛自是不能發作也不好發作,宇文川遠身為皇太子,身邊姬妾成群,再多一個喬津亭本也無妨,隻要不損蕭家利益,目前由了宇文川遠又有何不可?何況眼前蕭家與太子利益相關,榮損相連,當然不能因為一名女子而翻了臉。至於將來如何整治喬津亭倒是以後的事情了。“太子殿下和喬姑娘遠道趕回,想必困乏了,老臣請太子殿下和喬姑娘先行梳洗、用膳吧!”語氣謙恭,沒有一絲的不悅,仿佛宇文川遠如何榮寵其他的女子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對於蕭行洛這種老狐狸,他越是恭敬就越發表示他內心不動聲色的計較,宇文川遠暗“哼”了一聲,剛才對喬津亭的親昵舉動雖是意氣之舉,但也不乏對蕭家的試探,看來,在名門大族的眼中,感情不過是政治婚姻的附屬品,隻要不損家族利益,蕭琰在宇文川遠的感情世界是什麼樣的位置,都是次要之極的事情,但是也可以想象,一旦將來自己動搖了蕭家的根基,恐怕一場暴風驟雨是免不了的,這等權臣的存在,將來必定會是他宇文川遠闊步向前的絆腳石。至於蕭瑉,從他適才的反應看來,應該是對喬津亭情根深種,蕭瑉的個性倔強堅忍,他不是一個容易向困難低頭的人,再說蕭瑉至今未有成家,這是蕭瑉最大的優勢,是他宇文川遠一個強有力的對手!宇文川遠“哈哈”一笑,“老相國考慮周詳,也罷,本太子也乏了,累了,待會邊進膳邊商討具體的對策吧!”
夜深人靜,相國府中除了蕭行洛極親信的心腹之外,無人知曉原本遠在千裏之外的太子此刻就在相國府中,在蕭行洛的書房裏。
從蕭行洛口中得知,宮中禁衛統領秦弓、京畿守衛統領張蘊之已經被商雲淵和宇文景微所控製,宮內形勢並不明朗;京師戒備日益森嚴。朝中官員被黑衣人所威迫,過半向商雲淵和宇文景微低頭;
至於京師外圍駐軍向來由蕭家統領,軍權至今掌握在蕭家的手中,但日子一長,難保商雲淵和宇文景微不從皇帝之處下手,以皇家的名義剝奪兵權。好在宇文川遠已然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潛回京師,主角到場,一切都將風雲易位。形勢越發地清晰,隻要找對了解決問題的關鍵,一切都將變得簡單。
喬津亭一直在靜靜地聆聽,靜靜地用膳,始終不發一言。但宇文川遠從她平靜的麵容中明了喬津亭心中自有其獨到的看法,一直以來,他與她在很多重大的問題上都是心有靈犀的,今日相信也不例外。“喬,說說你的看法!”待蕭行洛稟報完畢,見喬津亭也停下了手中的玉筷,宇文川遠便迫不及待地希望從喬津亭的口中得到有所裨益的見解。這等軍國大事,有太子、相國和將軍在場,喬津亭本無意逞能,也不想招來蕭家的嫉恨,但此次事件涉及宇文川遠的身家性命,江山社稷的禍福安危,更與芸芸眾生密切相關,大事當前,容不得多加顧慮個人的榮辱得失。喬津亭微微一笑,“眼前扭轉乾坤的關鍵莫過於理清楚京中要員受製之迷!”
血雨腥風之塵埃落定(4)
此話一出,不僅正中宇文川遠下懷,也讓蕭行洛和蕭瑉暗中點頭,這確實是解決事情的關鍵之所在。宇文川遠示意喬津亭繼續說下去,“京中要員受製於人,可能是因為身家性命掌控在別人手中,可能是被更大的富貴榮華所誘惑,當然,這當中恐怕也不乏見風使舵者,如今太子已回京師,隻要對症下藥,不難解決,不過,當務之急是在於將宮中禁衛統領秦弓、京畿守衛統領張蘊之拉回太子的身邊!”老謀深算如蕭行洛也不能不對眼前女子改觀,她竟可以在短時間之內理清了錯綜複雜的絲絲縷縷,可謂才思敏捷,眼光獨到,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奇女子,可惜她與宇文川遠結下情緣,他日不能不動手除去。“依喬姑娘之見,如何對症下藥呢?”這回倒不需要喬津亭回答了,宇文川遠會意一笑:“看來,今夜不僅是夜訪相國府這麼簡單!喬,是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