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啦!”一個侍衛跳下湖中,將喬含晚從湖水中撈起!宇文川遠正堪堪推開呼吸絮亂明眸微閉的喬津亭,一縷滿足的微笑在嘴角邊蕩漾著,有情如此,方知了六宮粉黛無顏色的深意,世間女子萬千,怎及了喬津亭的一分半毫?眷戀著,情不自禁地,又待吻下,誰知疾呼傳來,驚斷了旖旎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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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宵冷雨之春歸何處(4)
喬津亭疑惑地抬頭,“夜半三更的會是誰呢?看看去!”
歎了口氣,是哪個冒失鬼驚擾了一簾美夢?宇文川遠沮喪地鬆開了喬津亭,“哼”了一聲,“也隻能如此了!”
喬津亭看他不清不願的模樣,想起剛才他的情切迷離,素臉一紅,橫了他一眼,“你啊……”但夜深人靜,太子在自己的閨閣裏出現,揚傳出去似乎並不妥當,雖然自己與太子於德行無虧,但含晚總會有芥蒂在心,“你還是先回去,我去看看就行!”宇文川遠伸出手,掠了掠喬津亭微微有些散亂的鬢發,知道她的顧慮,沉默了一會,“喬,要麵對的始終逃不掉……你……”
手一顫,他難道不知?要麵對的不是她人,而是含晚!不待宇文川遠說完,喬津亭已接下`身上的披風默默地給宇文川遠係上,催促,“你該走了!”“你該走了!”多熟悉的一句話,似乎總在情濃時刻不合時宜地頻頻出現,“好吧,我走!”
喬津亭直朝疾呼傳來的地方走去,誰知白蘋手中拿著一件披風,是含晚的披風,匆匆迎麵趕來,“少主?”
喬津亭秀眉一顰,“你還沒有就寢?三姑娘呢?”
白蘋詫異,“三姑娘不是上你這來了嗎?”
喬津亭一驚,含晚來過了嗎?自己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那麼,她看見宇文川遠了嗎?一念至此,內心大駭,莫非落水之人是含晚?看見自己和宇文川遠的兩情繾綣而不堪忍受而自尋短見?果真是含晚!此刻,她正是涼水濕了桃紅,渾身濕淋淋的,在半夜的秋寒中,花枝亂顫,見喬津亭一麵著急和愧疚,白蘋就在身後,料來喬津亭定然以為自己是傷心落水的,“姐姐,我……出來走一走,不小心就……對不起,姐姐……”話未說完,一頭倒在喬津亭的懷裏,昏厥過去!喬津亭心頭沉痛,用披風裹緊含晚,急急抱起她瘦弱的身軀……
含晚病體殘弱,驟然落水,感染了風寒,寒熱交迫,在病榻上輾轉反側,宛如一點的殘紅,在枝頭欲墜不墜,驚人心緒!
又是一個無眠之夜!待東方發白,殘星隱沒,喬含晚方才沉沉睡去。
望著睡榻上喬含晚並不安詳的睡容,喬津亭的湛湛明眸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暗,
“不,姐姐……你不能……不能搶走了宇文大哥……姐姐,我是他的人了……”夢魘低語,似是模糊,但在喬津亭耳中卻清晰可辨。
喬津亭霍然回首,床榻之上,喬含晚臉頰潮紅,櫻唇欲閉還張,柳眉緊顰,神情似恨還怨!
“搶”?喬津亭的腦海中霎時一片空白,心中也是空蕩蕩的,神思茫然不知所往,“搶”?在妹妹的眼中,她居然成了霸道的掠奪者!注視著喬含晚,突然一股從未有過的悲憤湧上心頭,對家人萌生的悲憤!
一宵冷雨之春歸何處(5)
十二歲,別人家的女孩兒正是嬌憨不識愁滋味的豆蔻年華,她,默默地承擔起家族的重擔,從此,不見嬌癡,不再任性,任憑青燈伴隨著書卷,或是漠北江南,一馬馳騁來去,她未敢有怨。喬姮,所到之處,無一不是災難,憐她幼失母愛,再失父慈,對她照拂有加,事事包容,誰知卻因喬姮的無知與魯莽,將自己陷入劫難之中。最讓她傷心難過的是含晚,愛她憐她寵她,雖是雙生,她卻必須如母親憐惜幼女如長姐深愛小妹般,因她病弱,多年來不曾拂了她的心意,背了她的意願,事事遷就和容讓,如今她竟成了妹妹心中的掠奪者!自己和宇文川遠相識在前,相知在前,相愛在前,如果說掠奪,那麼喬姮是掠奪者,掠奪了一個名分;含晚也是掠奪者,掠奪了宇文川遠的身體!而自己卻要默默的接受,不能有怨,更不能有恨!淚水終究不能遏製,一滴一滴的的沁出,滑過臉頰,流入掌心,“爹,娘,你們在哪?津兒累了,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