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瑉返回了京師,到“迎遠閣”來看望喬津亭。

“喬姑娘,泠弦已送到了流雲山莊,這是山莊給你所回的書信!”蕭瑉將一封書信遞給了喬津亭。

喬津亭啟封一看,愁雲鎖了眉宇。

蕭瑉見喬津亭臉色不愉,暗藏了隱憂,“怎麼啦?”

喬津亭歎息一聲,強自展顏一笑,“也沒有什麼事,隻是我姐姐,偷偷離開了山莊,不知去了何處,山莊正到處找人!”

蕭瑉皺眉,恍然,“是喬姮姑娘麼?你放心,我派些人手幫你找去。”

喬津亭望著窗外暗雲生天際,是風雨欲來的陰晦,歎息一聲,“陰何情已來到中原,我擔心姐姐哪一天又落到他的手裏!”穆爾藍沁的事情尚未解決,喬姮又離家出走不見蹤跡,陰何情隱匿不出,喬津亭不由得心緒煩亂。蕭瑉沉默地注視著喬津亭,見她眉頭微顰,內心生出了憐惜,“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麼?”

喬津亭感激一笑,“蕭大哥,你放心,我沒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殲滅陰何情,他,始終是一個天大的禍害!”

萬裏風沙之驕凰求鳳(34)

初秋天氣,竟開始有些蕭肅了,蕭瑉雖看不見喬津亭的麵具下的真容,但她的眼眸裏分明流露出淡淡的倦怠,這樣的一個年輕女子,若是換了別人,或許是在閨閣中描龍繡鳳,或許是鬥草嬉戲,恬然無憂,有誰如她一般,萬裏奔波,心懸家國?喬津亭,你心胸何其寬闊,黎庶河山,無一不在;但又何其狹窄,狹窄得竟沒有能裝下自己!迎著蕭瑉複雜的眸光,自是明了他的心意,喬津亭淡淡一笑,“蕭大哥,你無須替我擔心,我很好,這些年,都這樣過來了!”

蕭瑉感慨萬千,這些年!這些年,她應該簪花入鬢,卻總是萬裏河山,一馬縱橫過!而他,多麼希望可以陪伴在她的身邊,無論是在駿馬西風的漠北,而或是在杏花煙雨的江南,都可以陪伴在她的身邊!“喬姑娘,我……”話到嘴邊,卻又躊躇。喬津亭見蕭瑉欲語還休,不待蕭瑉話語出口,就恬靜地一笑,“蕭大哥,你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了!”

蕭瑉驚喜,喜色卷上眉梢,一張臉龐無比鮮亮了起來!

“蕭大哥,你可知道,我雖有姐妹三個,但兄弟卻無一人,蕭大哥你生性淳厚,喬津亭若有一個像你一樣的兄長,定然是一種天大的福氣!”喬津亭不忍心去看蕭瑉的麵容,但情之一字,若不明晰,恐怕害人無窮,既然不能許他以未來,就不該讓他了無止境地心存了希望!一瓢冷水驟然潑下,冷凝了蕭瑉的心誌!“兄長!”喬津亭隻願自己是她的兄長!這是何等委婉堅定而又仁慈的拒絕!一聲苦笑,雖知喬津亭意誌奇堅,心意絕難更改,但麵對佳人,他總遏製不住湧動的情懷!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或許,該是一個盡頭了,做喬津亭的“兄長”,默默地守護著她,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喬津亭抬頭,望著蕭瑉透著蒼涼的笑容,心裏也自微微地疼痛。

“好,若有你這樣的一個姐妹,也是蕭瑉三生修來的福分!”蕭瑉抬頭,朝喬津亭艱難一笑。明知世事不能事事圓滿,何不放開了懷抱?以免為難了他人!例如喬津亭!喬津亭見在日光湛湛之下,蕭瑉的笑容緩緩明朗了起來,心頭陰霾也漸漸散開,但願浮雲蔽日僅是須臾,蕭瑉,但願早得有情人攜手共度了餘生!“蕭將軍!蕭瑉!是你來啦!”

蕭瑉眉頭一皺,抬頭,見穆爾藍沁已經向他走來。從涼州到京師地界,穆爾藍沁經常有意無意地刁難於他,這回,不知又想出了什麼法子來。滿麵陰鬱的穆爾藍沁將手中的長劍丟給了蕭瑉,“陪我練練劍!”說著,一劍斜斜刺來,倒有幾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