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去,好大地一場雪!”言語似嬌鶯,聲聲動人,感染著一身酣懶的喬津亭。

不一會,白蘋泠弦等人也來了,一霎時,嬌紅嫩綠,鶯聲燕語,好不熱鬧。

梳洗完畢,顧不得用早膳,喬津亭與流雲六豔齊湧向禦苑,。

好一片銀裝素裹的白雪世界!隻見飄雪暗穿庭戶,勻飛細舞,如素色天花撒播,往日的衰樹殘枝,變成了瑤琳瓊枝。

眾女嬉笑無忌,擲飛一個個雪團如球,相互追逐著一條條窈窕如嫋雲的倩影。

清澈的笑聲在禦苑響起,聲聲清脆,飛過厚重地宮牆,直插雲霄。

喬津亭一時興起,命侍女取過寶劍,一時間,劍光劃開漠漠天幕,耀亮沉沉冬色。

雪地上,喬津亭一襲金絲縷描鸞鳳玄色鬥篷旋舞,露出內裏絳色衣裙,閃亮了人眼。

六豔停下追逐地步伐,凝神細看喬津亭劍削飛雪,倏而往來,翻飛如輕燕。看到精彩處,轟然叫好。

突然,一陣反胃,一股酸流上湧,胸口窒悶無比,喬津亭緩下了劍勢,柳眉輕蹙。

白蘋心細,發現喬津亭春山微蹙,疑慮不定,上前取過喬津亭手中的寶劍,一手搭上少主的脈搏。

不一會,白蘋喜上眉梢,“少主……”

喬津亭玉肌丹染,低聲相詢,“是不是……”

白蘋重重點頭,“恭喜少主!”

真的是孩子!一個她和宇文川遠的孩子!怪不得這些日子嗜睡、惡心,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一個孩子已然來臨!若然宇文川遠得知,該是何等地歡喜!

泠弦一聲輕呼,“皇上來了!”

不遠處,宇文川遠大步流星,正朝喬津亭而來。

攜了喬津亭的手,細看她豐肌玉骨,鬥篷內纖腰玉削,嫋柳應妒,偏又眉宇間一段飄逸英爽之氣,渾不是人間閨閣模樣,倒恍是當年流雲初見之謫仙!這就是他的妻,他的皇後!

在宇文川遠熾烈眸光的傾注下,喬津亭眼波流轉,偏又羞意流溢。

“天冷,回去吧!”兩隻大手緊握著兩隻纖細的手,搓了幾搓,覺得有了熱暖,才停了下來。

“今日,朝中可有事?”喬津亭見宇文川遠眉宇間隱隱有憂戚之色,輕輕問了一句。

聽得細細一聲歎息,喬津亭頓感握著她的大手一緊,果然!是蕭家發難了麼?

“邊境來報,大涼國國君因病薨逝,穆爾藍沁即位為國君,但不知為何,我竟似聽見了戰馬嘶鳴,金戈聲響!”宇文川遠望著漠漠天際,層雲低矮,心事重重。

喬津亭一愣,一時間,竟不知道是不是該將懷孕的事告知於宇文川遠。

鳳鳴天闕之暗雲驚風(4)

“沁芳殿”,沉香嫋嫋,擾亂芳心如亂絮。

蕭琰倚著半開的窗台,看大雪如浮玉飛瓊,一片白茫茫,冷沁人心。

慢慢地,讓宮人緊閉了綺窗,這等淒冷,非是她這等多年獨守空閨的人所能承受。

“貴妃娘娘!”一聲輕喚將蕭琰的思緒從紛亂渺茫中拉扯了回來,懶懶的,懨懨無神,“什麼事?”

貼身侍女翠袖貼近蕭琰的耳際,輕語數聲。

蕭琰臉色乍變,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動了起來,雙目一閉,定了定神,顫聲說:“你確定不會有錯?”

“娘娘,多半不會有錯的,這些日子,皇後娘娘時常無端作嘔,”翠袖一麵的篤定,“皇後娘娘擅寵專房……”

一罷手,截斷翠袖刺痛人心的話語,跌坐在錦榻之上,唇色比之殿外純白世界恐怕遜色不了多少。

幽深麗眸定定的,緊盯住升騰的爐火,隻覺心痛似火烤炙,許久,問翠袖,“太子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