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巨大壓力中,然而,現在看來,放任同樣是一種不負責任的教育方式。
然而,怎麼樣重新開始凱琪的教育,王韜有點頭疼了。他可以很輕鬆的應付工作上的一切事情,也可是輕鬆的擺平難辦的情人,然而,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始對兒子的教育。人,果然不是萬能的。
逛了半天,看看時間還早,左右無事,王韜便開著車來到了位於一個偏僻的小巷的“藍調“酒吧。前些天酒吧老板老肥曾經致電說新到了兩瓶好酒,讓王韜有空過來坐坐。
刷卡進了“藍調”。這家酒吧從外觀上看就跟它的燈光一樣冷僻寧靜,沿著一段十幾步的樓梯往下走了以後,展現在眼前的卻是別有洞天。
“藍調”不是那種烏煙瘴氣煙霧繚繞的氛圍,沒有嬉皮的樂隊,沒有瘋狂扭動的人群,僅僅隻有一個可以放得下一架三角鋼琴的小小的舞台,幾隻麥克風,僅此而已,並且這個時候都沒有在演奏,隻是從音箱裏傳來好聽的薩克斯音樂。濃濃的歐美風情,優雅得體的服務生,這個環境平和舒適,讓人浮躁的心很快的就得到了安寧。
不僅僅是字如其人,一個人營造出來的環境也是跟這個人一樣的,現在的老肥早就已經褪去當初的浮躁莽撞和張揚,更多的是一種平和幸福的滿足。因為這樣,他成了王韜不多的至今仍有來往的兒時夥伴。
看了看一如既往的不多的幾桌客人,跟禮貌含蓄的侍者熟稔的點頭招呼,王韜一屁股坐在了核桃木吧台邊的核桃木圓椅子上,這可是老肥千裏迢迢從英國淘來的古董,據說最早的時候是加勒比海盜用過的。他人高馬大的,坐在精致的實木圓凳上顯得有點不搭調,仿佛本來應該騎馬的騎手卻錯騎在了一條狗身上。
“忙什麼呢?老肥!”王韜衝著吧台裏麵招呼。
被叫做老肥的人正弓著身在吧台底下鼓搗什麼的,這時候鑽了出來。真是名如其人,果然是個矮矮胖胖的中年人,一身酒保的製服穿在身上看上去頗有點馬戲團小醜的味道。
唉!王韜心裏歎了口氣,才多久沒見麵呀,又胖了些了,看那衣服最下麵的扣子都扣不上了。
“你再這樣下去,就得改換門庭當阿拉伯大公啦。”王韜好心的借著調侃規勸一下老肥。明明跟自己是同年,可是看看現在,倒顯得至少比自己老個七八歲。
老肥搖搖頭,臉上帶著胖子特有的憨笑說沒法子呀,他也想減肥呀,可是也得減下去才行啊,“我媳婦兒讓我吃素,你說說,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我他媽都想抱著牛排睡覺的,吃素?虧她想得出來。”
“你就知足吧,這麼個能替你著想的媳婦兒……”王韜笑著輕呷一口老肥遞過來的水,比起相敬如賓卻對自己不聞不問的妻子來,他更向往老肥那樣喜歡管老公的妻子,那至少說明自己是被在意著的。
老肥果然是笑得知足,嘴上卻說:“可是,聞到肉香我就管不住自己呀!”
“你這是心理成癮,跟吸煙一樣——不過,你真的得注意身體啦。”王韜到底還是好心的勸上一兩句。這麼多年,還有來往的算得上是朋友也就這麼一個了。
因為真正懂酒的人不多,所以,老肥既是老板又是酒保,酒這一塊他還是要親自把關才行的。前些天,王韜下班前就已經接到老肥的電話說新到了兩瓶八二年份的Petrus,不過王韜今天才有空過來看看——王韜對杯中之物的興趣僅限於葡萄酒,而且是紅葡萄酒。讓自己沉醉在那寶石紅般的顏色中,讓自己的舌頭細細的去分辨那特有的酸酸澀澀。越是顏色豔麗酒色鮮紅的葡萄酒其酸澀也就越是明顯,就像他的人生一樣,看上去挺美,個中滋味其實也隻有身在其中的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