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特別。”王韜笑吟吟的承認。當注意到吳優看過這邊來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更盛了——好吧,他承認,他這樣做是有點低級了。可是,這是一個讓吳優回歸的好辦法——吳優一定不會容忍成功再次奪走自己的所有物的。

“這是一個讓人想忘也忘不了的名字。”王韜笑著評論成功的名字,一邊示意成功也在高腳凳上坐下,“你父母一定對你寄予厚望吧?”王韜恰到好處的跟成功攀談著。

麵對麵成功都沒能意識到吳優的怨氣,現在背對著吳優就更沒反應了,真是有夠遲鈍的。而吳優的眼刀也是白飛了,成功的脊梁骨刀槍不入。成功這樣的人不是感情上太單純,就是神經太粗。難怪那個弟弟這麼些年也隻能是處在暗戀階段,真倒黴。不知道要跟成功這樣的人相處得用什麼方式才行?恐怕隻能費盡口水了。

王韜暗暗慶幸自己交往的情人都是風情萬種知冷知熱的,用不著自己太費勁。一邊心裏感歎成功都這把年紀還這樣懵懂,夠史前的。

聽到王韜對自己名字的評論,成功眼裏的神采有些黯然,他隻是輕輕的搖搖頭,沒有說什麼。

看到這樣的成功,王韜心裏明白了個八九分,成功在家裏不是受寵的孩子。這樣黯然神傷的成功忽然的有了一種小兔子般的敏[gǎn]、脆弱和膽怯,讓人不知道怎的就有了兩分憐惜。

於是王韜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抿,岔開了話題,問:“你很喜歡葡萄酒?”

成功搖搖頭,“我沒喝過什麼葡萄酒。”

“那你就更該嚐一嚐了,這酒不錯。”王韜將那杯被退回來的葡萄酒推到成功麵前。其實,這種酒很平常,至少在“藍調”裏算是很普通的了,當不起成功那種近似於崇拜的眼神的。

成功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那紫紅的酒液,可是卻仍然堅持著說:“不行啊,這酒太貴了,我不能接受。”

“嗬嗬,這是我欠妥了。”王韜笑了,成功倒是個能堅持的人呢!“那麼,按照你的意思,我請你喝什麼樣的酒合適呢?”

王韜巧妙的給成功設了個套,小樣兒,搏擊商海多年的老狐狸都要中我的招,你個初出茅廬的小兔子就能逃得開?!

“這個啊——我也不太懂耶。”果然,成功丁零當啷的就落下了套,但是他旋即又敏捷的反應過來了,忙說:“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成功果然有著兔子一樣的機敏,可到底是經驗不足。

王韜暗笑,臉上卻浮現出了遺憾來,繼續不動聲色的再次扔下一個圈套:“我知道,你是想說這太浪費了,對嗎?”

一個圈套可以跳過去,一個接著一個的連環套再機敏的兔子也要中招的。

“嗯,就是!一杯酒而已嘛,至於這麼貴嗎?”這話成功是小小聲說的,那意思有點怕讓別人聽見笑話他。

“是有點貴!”王韜表示同意,一杯酒四位數在很多人看來都是貴得離譜的,“不過,仔細算算,好像也不是貴得太離譜。”

王韜是個商人,而且是個可圈可點的業績的商人,因而,算計幾乎已經成為他的本能。從那雙能讓人一目了然的眼睛裏,他知道成功雖然嫌貴,但是卻對“貴”的理由有著強烈的好奇。一般人說到一個東西貴的時候,頂多就是抱怨一兩句罷了,很少有人象成功這樣想要究其原因的。

成功身上有著令人驚訝的求知欲。

王韜已經知道如何拉近他跟成功之間的關係了。

於是,接下來,王韜從關稅、經營者的成本一直說到法國的大小香檳區的葡萄酒,洋洋灑灑的說了很多,給成功足足的上了一堂關於酒文化的知識普及課。這些對於一個紅酒發燒友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盡管如此,早就習慣於人們的崇拜追捧的王韜還是為成功那種全身心的崇拜欽佩感到得意,這種不含一點雜質的純粹的情感流露已經很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