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著亮晶晶的光,看著人的時候又關注又認真,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不忍拒絕。

晏止瀾頓了片刻,神差鬼使的沒有推開他的手,從他手裏接過食盅,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起來。溫暖的氣息順著肺腑迅速蔓延至四骸,連略顯僵滯的靈力似乎都變得活躍流暢起來。

晏止瀾不緊不慢的用完飯,拿手帕擦了擦嘴角,對祁璟道:“多謝。”

祁璟不像他吃飯那麼多規矩禮儀的,這會兒早吃完擦洗幹淨躺床上了,迷迷糊糊中聽到晏止瀾似乎在跟他道謝,下意識的拍拍身邊的空位,含含糊糊的囈語道:“乖,快過來睡,別把身體熬壞了。”

晏止瀾怔了一怔,待他回過神之後再看過去,祁璟早睡熟了,四仰八叉的攤開手腳睡在床的正中央,許是累極了,還打著輕微的鼾聲。

晏止瀾出了會兒神,又聽到祁璟夢囈一般說了句話,兩條長腿一蹬,將原本蓋得好好的被子蹬在了腳下,露出單薄的褻衣。

他睡相極差,睡覺極不老實,把被子踢飛了還不算,眨眼的功夫,褻衣的帶子也被扯開了,露出光潔白皙的一大片肌膚,肌理勻稱,精瘦有勁,如同上好的綢緞,在燈下散發著瑩潤誘人的光澤。

晏止瀾與祁璟同床共枕數月,卻從來沒有好好看過祁璟的樣貌。他自恃自己向來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認,祁璟確實長著一張能迷惑人心的臉。

那張臉上似乎常年帶著笑,不是那種虛情假意的笑,而是來自內心愉悅的笑。明明是一國之主,在禮教森嚴的後宮長大,卻沒有沾染上一絲陰鬱之氣,反倒笑起來眉眼彎彎,帶著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天真爛漫。

那雙黑中帶藍的眼睛專注的看著某個人的時候,總讓人想起屬於幼獸的眼睛,清澈懵懂,純真無害,令人不知不覺中放下戒備,想要跟他再靠近一些。

晏止瀾看著看著,心底漸漸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等他回過神來,人已經離開放著卷宗的桌案,坐在了床邊,而他的指尖則堪堪碰到祁璟的臉頰。

晏止瀾被火燙到一樣猛的收回手,掩耳盜鈴一般迅速拉過被祁璟踢到一旁的被子,來不及細看一眼,兜頭蓋臉的往他身上一扔就落荒而逃。

逃似的三步並作兩步的大步走到外間,緩緩在椅子上坐下,晏止瀾才撫上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除了母親去世那件事,他再也沒有如此強烈的情緒變化過。

剛剛觸碰過祁璟臉頰的右手,指尖上似乎還殘留著那種柔軟光滑的觸♪感,晏止瀾轉過頭,看向內屋,眼裏現出一絲迷惘。

直到天色微亮,晏止瀾才整理好混亂的情緒,往內室走去。

祁璟猶自睡得沉穩,壓根不知道有人因為他而徹夜未眠。他正美滋滋的做著夢,夢到自己左擁右抱,美人環繞,好不快活。

晏止瀾走進內室,便看到祁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閉著眼睛賊兮兮的笑著,嘴裏還說著什麼。

他看了一眼又被祁璟踢到床下的被子,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拾起被子拍了拍上麵沾的灰土,輕輕蓋在了祁璟身上。

正欲轉身離開繼續去看卷宗之時,晏止瀾耳朵尖一動,頓住了。

他聽到祁璟大叫一聲:“晏止瀾!”

回過頭去看時,卻見祁璟仍舊閉著眼,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心下了然,這是又在說夢話了。

剛要抬腳往前走,祁璟又說夢話了。

他得意洋洋道:“你平日裏不是高傲冷漠的很嗎?今日怎麼這麼溫順?”說完他故作憂愁的歎了口氣,“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來,給你個機會,把本座服侍盡興了,本座就好好的犒賞犒賞你,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