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2 / 3)

但此時見樓清羽竟要束縛他的雙手,這才驚醒道:“你做什麽?”

“炎夜,元禦醫待會兒要幫你施針,怕你掙動傷到自己,所以……”

迦羅炎夜眉宇緊皺,喘著粗氣道:“不、不許綁。朕忍得住!”

樓清羽也皺眉,溫聲勸道:“這是為了你好。元禦醫施針時需要集中精神,胎兒的穴位不好找,萬一你忍不住,隻要輕輕一動,都可能讓人錯手紮偏……那樣太危險了,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迦羅炎夜聽了可能會危害到孩子,似乎在沈思,一時沒有說話。

樓清羽見他猶豫,低聲在他耳邊懇求道:“炎夜,求求你。就當為了我和孩子。”

迦羅炎夜抬眼看了他一眼,見樓清羽臉色蒼白,神情憔悴,下巴上冒出剛長出來的淡青胡須,眼角眉梢都是滿滿地擔憂和疲憊,甚至一夜之間雙鬢都多了一層灰白。

他心下不忍,知道自己這次難產,隻怕清羽比他還要焦急痛苦,終於點了點頭,偏過頭默許

了他的行為。

樓清羽連忙將他雙手分別在床頭束緊,既讓他掙不動,又讓他雙手有物可握,方便施力。隻是龍床過於寬大,雙腳卻無法束縛。

元子慶見皇後在皇上耳邊低語幾句,皇上終於同意束住手腳,鬆了口氣,對樓皇後道:“還

請殿下找兩位有力氣的宮侍,幫忙按住皇上的上身和雙腳。微臣要開始施針了。”

樓清羽點點頭,親自負責按住迦羅炎夜的雙肩,讓王宮侍和沈秀清分別按住皇上的雙腿。

這對迦羅炎夜的尊嚴實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他最不喜歡這種不可掌控的、被冒犯的感覺,尤其是生產之時,他一堂堂英武男兒,卻偏偏是不男不雙的暗雙,要擔起子嗣傳承和生產之

苦,更加感到此刻的狼狽和羞恥。

樓清羽對他了解甚深,知道他此時的感覺,可也顧不得了,隻要能平安度過這一關,他發誓

以後再也不讓炎夜生孩子了。(可惜這在這個時代是無法控製的,計劃趕不上變化,厚厚~~~)

元子慶手握銀針,緩緩摩挲著皇上那被撐得發亮、布滿斑紋和隱隱青色血管的肚皮,仔細尋找胎兒的位置。

其實樓皇後聽說的什麽他能隔著肚皮刺入胎兒穴位的說法,實是一種誇大的傳聞。胎兒幼小,尚未發育完全,穴道即是出生後都很難找到,何況蜷縮在母親腹中,姿勢不辨,更加不可能隔肌刺脈。

隻是元子慶當年確實遇到一位難產的雙兒,胎兒在其腹中握住了小腸,生不出來,元子慶便

以銀針刺到胎兒的小手,使其知痛鬆手,這才滑出了產道,救了大小的性命。

那雙兒的夫家也是朝廷大員,因為感恩,對此事大加讚揚,還到太醫院給元子慶送了方匾牌,所以後來人盡皆知。

隻是這件事不知怎麽的,越傳越神奇,被人無限誇大,最後便傳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元子慶其實心中也萬分忐忑。皇上腹中的可是龍嗣,這一針下去,若是刺到準確的位置也就罷了,萬一刺到胎兒的脆弱之處,比如眼睛或耳朵上……這、這、這生出來一看,傷了龍嗣,自己說不定便要落罪。

可是現在他騎虎難下,卻也沒有辦法了。而且之前樓皇後也一再交待過:一切以保住皇上為前提,胎兒實在不行……寧可放棄,也絕不能傷了皇上的安危。

元子慶知道事情重大,所以非常謹慎。在迦羅炎夜的大肚子上摸了又摸,按了又按,反複確

認,又和沈秀清商議過後,才決定施針。

此時天色都快亮了。迦羅炎夜從頭一日下午起,已疼了半日一夜。那元子慶和沈秀清又手勁奇大,讓本來便疼痛不已地他更是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