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退,險些跌倒,“就任何可能都沒有了嗎?”
他隻是想再聽兒子叫一聲“爸爸”,這個要求,真的就那麼過分嗎?
蔡行楷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扶住搖搖晃晃的楊兆和走到沙發上坐著,垂頭看著他灰白的頭頂,說道:“楊書記,我能插句話嗎?”
“當然。”
“我跟小寒——路一寒,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兄弟,”想起那時路一寒的淒苦楊謙的絕望,蔡行楷忍不住對眼前看似可憐的老人產生了抵觸情緒,語氣難免冷厲森寒,“楊謙對他的感情我幾乎算是一路旁觀過來,了解很深。所以坦白說,您現在的想法,也就隻能是想想。”
而已。
“小謙是我唯一的兒子!”楊兆和猛地抬起頭,表情扭曲,“我不能容許他是同性戀!哪怕——哪怕他就是娶個寡婦,也總好過喜歡個不男不女的怪物!我跟他媽生他,是讓他給養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不是讓他花錢玩兒男人!”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難怪白瑞德和這個姓蔡的醫生敢對他不恭不敬,原來他們都知道當年路一寒的悲劇是由他策劃的,卻像看猴子摘月亮似的看著他出醜!
從政幾十年,他還從來沒在人前如此狼狽尷尬。
楊兆和臉色猙獰,曲勾著幹瘦的手指指指蔡行楷,又指指白瑞德,“你們……你們……”
“我們隻是直話直說,”白瑞德接過他的話,雙眸漆黑暗沉,“你不必這麼激動。”
楊兆和一口氣堵在喉嚨裏,一張老臉陣青陣紅,“你……”
蔡行楷覺得自己幾乎要被楊兆和的理直氣壯氣笑了,“楊書記,您應該是個見過大世麵的人,怎麼會作出當年那麼可怕糊塗的事情?您怎麼會認為毀掉了小寒,楊謙就會變正常?”
而實際上,他的詭計,沒能毀掉路一寒,卻險些毀了他自己的兒子。
楊謙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還真是多虧他有個這樣的爹。
就不知,楊兆和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會作何感想。
楊兆和震怒,正要破口大罵,蔡行楷的手機響了起來,清越的鋼琴曲瞬間打破了屋裏緊繃的氣氛——
第卅到卅一章:路一寒的心事,白菜的坎兒
作者有話要說:我終於還是感冒了,鼻子齉的我連氣兒都喘不順。
倒計時堂堂邁入5。
其實這一章看完,大概會有人鄙夷楊謙的優柔寡斷吧,不過對我而言,父母再不對,終究還是父母,楊謙的優柔寡斷,大概都是映射了我性格中對父母的尊重和信賴,無法消弭。
呲牙挖鼻,退下~!
第三十章:路一寒的心事,白菜的坎兒(上)
電話是路一寒打來的。
聽到對方有別於平日的微啞嗓音,蔡行楷直覺路一寒有事,捂著聽筒跟白瑞德簡單的打過招呼,他起身邊往門外走邊壓低了聲音詢問道:“……怎麼?有事找我?”
路一寒仿佛察覺蔡行楷身邊有其他人,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老大,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見個麵。)
“電話裏不能說?”
(……也不是,)路一寒頓了頓,(不過,我想當麵跟你說。)
“那好,”蔡行楷抬手看看腕表,說了個地名,然後道:“過四十分鍾再見,行嗎?”
(嗯!)
蔡行楷返回房間,對著可視屏彼端的白瑞德說道:“那‘小屁孩’找我,可能是有什麼事,我先走了哈。”
白瑞德一挑眉,“好。”
蔡行楷立即想走,但看看窩在沙發裏喘粗氣的楊兆和,他不大放心的又看向白瑞德,“你這邊……”應付得了嗎。
白瑞德笑,“沒事,你走吧,後麵我會處理的。”
蔡行楷點點頭,“有事記得給我電話。”轉身走了。
留下楊兆和臉色變幻不定的瞪著白瑞德,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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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行楷跟路一寒約在市中心的某間咖啡館裏,他到的時候,路一寒已經到了有一會兒。
蔡行楷見他早到,心裏不由更加疑惑,跟路一寒相處這麼久,他可是比誰都清楚他有多不喜歡等人。他今天來這麼早……
“嘿,”蔡行楷扯開椅子落座,邊打趣路一寒,“你這沒耐性的小子,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路一寒看著比幾個月前白了不少,自從五一在青島出事、住院,直到半個多月後回本市,他就一直被緊張兮兮的楊謙在家裏看管起來,一“休養”就是小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