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聽清了沒有。鬱林急了,皺了眉頭,推了他一把:「維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單手轉著方向盤,看著後視鏡,將車子匆匆停在路邊。嚴維一頭的汗,好久才說:「不行,車一多,我就怕。」
車禍的後遺症。
鬱林沉默著,往窗外打量了一下。正是人流高峰,車輛堵塞著,在逐漸擁擠的路上慢慢的捱。有個行乞的,拄著拐杖,一輛一輛車的乞討。
他敲了許久,鬱林才搖下車窗,從副駕前麵的儲物箱裏找到一些零錢,把那人打發了。嚴維盯著儲物箱裏亂塞的耳機線,發著呆。
鬱林突然說:「有段時間,我看著車子也發怵。」
他頓了頓,「以後就會好的。下車走走吧。」
嚴維搖頭,笑了幾聲:「沒事,你開。」
鬱林拍了幾下方向盤,果真踩了油門。「富貴還活著。」
嚴維一下子精神起來,他那時候養了一大堆寶貝,牆角疊著七、八個空糖罐,裝著河裏撈的蝌蚪,半截尾巴的壁虎,還有幾隻膀壯腰圓的屎殼郎。
隔壁有人養了一對鸚哥,結果天天在屋裏下蛋玩,那人掏過幾次蛋,在飼料裏摻入他老婆吃剩的避孕藥,還是不管用,隻好由著它們生。
嚴維把小鸚哥都討過來,學著養鳥。
富貴是一隻貓,撿回來的第一天,就被他們兩個按在地上驗過了,公貓。頭頂一圈金毛,下麵臉是白的,脖子上又是圈金毛,跟斑馬似的,可特別好看。平時吃飯的時候,嚴維啃剩的骨頭往地上一扔,還有飯粒,富貴就蹲在桌下舔。
嚴維高興起來,「那小畜牲還活著,哈,那得多老了,趕緊去看看。」他拍鬱林的背,啪啪的響。「哎,開快點,開快點。」
鬱林想伸手拂開,但最終隻是皺了皺眉頭。「不怕車多了?」
嚴維咧嘴笑著:「我還怕上課呢。還不是天天上。」
不算太久的車程,停在獨棟別墅的車庫裏,刷了門卡,進了小電梯。
嚴維又發起呆起來,他過去就是這樣,一進乾淨、陌生的地方,就犯起傻,手都不知道往哪放。電梯停在室外陽台上,兩側的觀葉植物和勒杜鵑長勢茂盛。
進了玻璃門,卻看到嚴惜在客廳裏打包行李,兩個大行李箱,他還在不斷的把剛收進來的衣物從衣架上扯下來,塞進箱裏。
三個人麵麵相覷,鬱林先開的口:「我帶他來看看貓。」
嚴惜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們,漸漸地臉色灰敗。鬱林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和嚴惜一起收拾東西。
「不是明天的機票嗎?」
「改了,演出要提前,一會就走。」
鬱林應了一聲,嚴惜突然拉住了鬱林的手。鬱林過了半晌,才又摸摸他的後腦勺,對還站在門口的嚴維說:「貓在二樓,你隨便逛吧,我們先去機場。」
嚴維應著,看那兩人關好門,才開始往二樓走去。樓梯呈螺旋狀上升,走了一半,腿就累得直打顫,一個人坐在樓梯上休息。
「富貴!喂,富貴!」
嚴維仰頭朝樓上扯著嗓子叫了幾聲,已經盡力提高嗓門了。喉嚨裏卻嘶嘶的,像悶在棉被裏的哭聲。他等了半天,還是沒看到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