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都沒說完,一個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他。
葉澄扇了他一巴掌。
葉澄拎著季芳澤的領口,眼底全是怒火。他從未用這麼冰冷的聲音和季芳澤說過話:“我教你這麼多年,就教你這麼自輕自賤?你是青樓裏的妓子嗎!拿這個跟人談條件?!”
葉澄簡直想揍死這個混賬東西,但看他狼狽無措的眼神,咬碎一口牙,才勉強忍住了心中的暴怒。
他怒喝道:“說!哪個王八蛋教你的!”
季芳澤甩開了葉澄的手,跌跌撞撞退後兩步,摔倒在地上:“沒人教我。”
“師兄,你真的看不明白嗎,我喜歡你,獨占的那種,夢裏都夢到的那種。我離不了你。”
“不是師兄自己說的嗎,想找個長得漂亮的,聊的投機的人。我不行嗎?”
明明說著說服葉澄的話,卻連自己都覺得蒼白和絕望。┇思┇兔┇網┇
因為他了解葉澄,他知道自己不行。所以他一開始想忍。但真的忍不了啊。
路被他走絕了。
或者說,在葉澄提出,將來可能會有一個道侶的時候,他眼前就沒有路能走了。
季芳澤坐在地上,安靜等待著接下來的判決。
葉澄腦子裏嗡嗡一片,根本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他深吸了一口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是。”
葉澄落荒而逃。季芳澤坐在原地,像是一尊雕像。
那個闊別兩年的聲音,再一次冒了出來,憐憫中帶著笑意。
【你看,他不要你了。】
季芳澤眼珠子僵硬地轉了轉,笨拙地站起身,沒有進屋,而是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你還要去追他嗎?他都這樣無情地對你了。】
季芳澤搖了搖頭:【我該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155章
淮河的夜晚燈籠遍布, 人流如織,四處都是歡聲笑語,帶著輕浮與嫵媚的氣息。
淮河最大的那一艘畫舫今日竟被人包了場,遠遠地飄在遠離河岸的水麵上, 避開了眾人的視線。
畫舫大廳裏的台子上, 伴隨著絲竹管弦, 一個錦衣麗人正唱著金縷衣。
唯一的觀眾歪歪扭扭地倚在台下的大迎枕上,合著樂聲打拍子。這位年輕公子哥,一身紫袍上金絲織出的鸞鳳尾羽呼之欲出,腰係玉梁寶鈿真珠帶, 頭戴紫玉鵲尾冠,手拿玳瑁雕花折扇,連扇墜都是東珠攢的, 搞不好還是夜明那種。總之,渾身都散發著“老子巨有錢”的氣息。
“我真的很好奇,你一天到晚穿成這樣,遇到過多少次打劫的?”
隨著話音落下,一個人突然出現在船艙裏, 公子哥對麵的座位上, 毫不客氣地拿過案上的酒壺, 仰頭喝起來。
晏長東甩開自己的折扇,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青崖終於因為養太多吃白飯的所以破產了嗎?要不然你堂堂三十二代首徒,為什麼搞得像個要飯的一樣?”
葉澄一身磨了邊的破衣爛衫,身後負劍, 腰間掛著一個褪了色的酒葫蘆,頭發隨意地紮成一束,還戴著一頂破草帽。
和晏長東比起來,確實和要飯的差不離。
葉澄端起酒壺一飲而盡,稍解喉中,才翻了個白眼:“在靈寂山混了半年,我連怎麼說人話都快忘了,你要還能打扮地像個少爺一樣,我就服你。”
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