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但季芳澤一時沒想起來,也懶得花功夫去想,於是漠然地轉開視線:“我若不去,諸位是要動手了?”

季芳澤話音剛落,幾人就突然暴起,劍光與靈氣交織,一起朝季芳澤逼去!於此同時,一直惡狠狠看著季芳澤的那個人,從袖中拋出一塊玉牌。玉牌在空中化作粉末,頓時一層黃色的光在空中散開,又消失於無形。這是一個空間法器,將周圍一片封閉了起來!

季芳澤翻身一躍而起。他沒有武器,也並不反擊,隻是一味閃躲。

幾人自恃修為高強,又是以多戰少,原本以為拿下季芳澤不過是一兩息的事,誰知場麵看似驚險,他卻總是恰好避開了眾人的攻擊。

眾人的視線頓時微變。

一番纏鬥,被眾人逼至結界邊緣,看上去勢單力孤,無處可躲的季芳澤,卻在此刻突然笑起來:“不是青崖讓你們來的。”

看到那塊玉牌的時候,季芳澤就確定了幾分,現在領教了這些人的路數,心中已有了十分的把握。這裏麵除了打頭那位長老,其他人根本不是青崖的弟子!

有人冷笑道:“除魔衛道,本就是我輩職責所在,何須誰來指示。”

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好熱鬧的陣仗!”

話音落下,一個青年人出現在眾人眼前。

季芳澤知道魏晉元一向不喜歡他,常在背後對葉澄說他壞話,想不到此刻卻是他趕了過來。

魏晉元站在季芳澤身前,掃了一眼:“聞師叔,大師兄不在,你帶著外人到青崖裏,對他的道侶喊打喊殺,不合適吧?”

魏晉元麵上神色淡然,心中卻不輕鬆,緊緊握緊手中劍柄。

原本是時桑非拉著他,說大師兄出門,他們要時不時上門照看一下季芳澤,走近了才察覺有異。時桑趕去請救兵。魏晉元身上帶著一件能無視結界的法器,雖然看眼前這陣仗,他進來也是送菜,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師兄的道侶吃虧,隻好硬著頭皮闖了進來,希望能拖些時間。

長老沉聲道:“未稟天地,未拜高堂,算什麼道侶。就算當真做了道侶,他與深淵有牽扯,大義之下豈容小情!”

魏晉元卻分毫不讓:“便是您懷疑他與深淵之事有關,也該稟明掌門與諸位峰主,堂堂正正開戒律堂!哪裏有帶外人直接來抓人的道理!”

魏晉元的視線落在隊尾那個陰鬱之人身上,他顯然比萬事不走心的季芳澤記性要好:“莫非,師叔還在記恨當年,季芳澤與鬱繼師弟發生衝突一事?”

長老豎起眉毛:“你血口噴人!我出現在此,隻為公義,毫無私心!”

兩人還在爭執,但聞長老帶來的人,顯然已經沒有耐心聽他們辯論,而是直接出手襲向魏晉元。

那長老顯然也沒料到這一出,神色微變,想要上前,卻被身後那名陰鬱的弟子拉住,耳語幾聲,最終還是沉默地站在了原地。

一人笑道:“魏小友,你掙紮也是徒勞,何不幹脆讓開?”

“我若讓開,日後再沒臉見大師兄!”

季芳澤看著魏晉元攔在他身前的模樣,有點頭痛。魏晉元顯然不是這幾人的對手,最多再過十息,就會落敗。看這些人的招式,可沒有對他手下留情的意思。

季芳澤原本沒想真的和人動手,隻是一味閃避,等待有人來救。畢竟他漸漸長大,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很多事別人能做,他不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能忍一忍,何必給師兄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