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裏煩魏晉元,偶爾給他下絆子,偷偷拔掉他的靈草,害他挨罵是一回事;魏晉元冒著危險進來救他,他卻眼看著魏晉元受傷,就是另一回事了。
師兄到時候不得心疼死那小子?怎麼想也劃不來啊。
季芳澤側身避開掠向自己的刀光,歎了口氣:“停下吧。”
之前停了的雪,不知何時又開始紛紛揚揚地下起來,越過那層虛無縹緲的結界,落在眾人肩上發梢。
季芳澤終於不耐煩了:“叫你們停手聽不懂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除了最後那一下,應該也不會很虐吧,前麵都是甜甜甜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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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葉澄與眾人告別, 走在園間, 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
“葉兄。”
葉澄回頭:“夏兄?”
夏珺站在不遠處,看著葉澄的眼睛,一時出神。
他很早就知道葉澄, 畢竟是“別人家的孩子”, 這滿天下的修真門派的年輕弟子, 誰不知道?青崖首徒葉澄, 八歲入道,十五結丹,青雲會上以一敵百,從此名冠天下。
但他以前不知道,葉澄是這樣一個人。
錦帶玉冠的青年五官極俊秀,但常人第一眼看過去, 很難會立刻注意到他的相貌,而是被別的東西先吸引。
他神色總是快活的,眼底總是含著笑, 像是個不知人間憂愁的富家公子, 明明周身天寒地凍,荒蕪灰敗, 但他站在其中,整個人都帶著一種鮮亮。可他又沒有那種富貴養出來的嬌慣與輕浮氣。負劍而行,有著足夠從容和堅韌的力量。
夏珺的手指忍不住在袖子間蜷了一下,麵色卻溫和:“後天便是疏影山的梅花會,葉兄不留下看看嗎?”
“疏影山?”
“是。此去三百裏便是疏影山, 其上遍布梅樹,正以‘疏影橫斜水清淺’得名,每年冬季舉辦的梅花會,附近門派的弟子都會前去,觀花會友,別有意境。”
葉澄眸子一動,明顯感興趣,卻還是搖了搖頭:“我從青崖往返,最快也要五天,今年是趕不及了。等到來年,我早些帶了家裏小孩過來,再與夏兄一同賞花。”
夏珺有點摸不著頭腦,笑道:“是青崖新收的小師弟嗎?”
葉澄就笑起來,這種笑和他平常的笑不一樣,好像每一個字都不自覺咬輕了幾分:“其實是我的道侶。”
夏珺神色微變:“倒未聽聞葉兄舉辦合籍一事?”
他從未想過這種可能。葉澄是什麼身份,若是有了合籍道侶,外界不可能沒有耳聞。
葉澄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他年紀比較小,要再等兩年,才考慮合籍一事。”
按照來時的腳程計算,歸途需要四天。第二天夜裏,葉澄躺在樹枝上,借著月光,看季芳澤飛鶴傳來的信。
【青崖下雪了。】
其實葉澄出發之前就知道,他十之□□是趕不上今年這場初雪了,當時倒也不覺得有多遺憾失落。但這一刻,看著這簡簡單單幾個字,想象著季芳澤坐在窗前,認認真真地將紙鶴點燃的模樣,突然就體會到了什麼叫歸心似箭。
葉澄跳下樹枝,連夜禦劍趕路。他的速度極快,甚至顧不上將所有的嚴寒和冷風都阻擋在外,偶爾夾雜著雪花與細碎冰棱撲麵而來,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體驗,但葉澄莫名很快活。
他平常大多時候也是快活的,哪怕枯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