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執糖葫蘆,靈活的穿梭在人群裏。夜色中,這座城市喧囂而華麗,不清楚的甚至會以為有盛大的節日已然來臨。
莫絮看著透過窗戶看著樓下熱鬧的場景,目光怔忪,隻見他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頓了頓,而後拿起酒壺就往酒杯裏添。然而下一刻,酒壺卻被人伸手奪去,他略微皺眉看著那人,懶聲道,“淳書,你做甚?快把酒還給我……”
“莫絮,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池淳書將酒壺挪得更遠些,擔憂的看著那個酒意迷蒙的人,道,“去了詩社也不說話,跟你說話也時常走神。約我吃飯,卻隻見你悶頭喝酒,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他指指自己,咯咯笑道,“我好得很,能有什麼……”說著,他繞過池淳書將酒壺奪過,對著壺嘴就喝了上去。
“若是為蔓兒,那大可不必,這麼多年兄弟,我知你對她無意,定不會因此惱你。”池淳書看不過眼,拖過莫絮將他按在凳子上,認真道,“我爹那邊我會幫你的,你放心。”
莫絮將頭抵在木桌上,用雙臂將頭抱住,沉默良久,隻聽著他用蚊弱的聲音,低聲嘟囔了一句,“你不會懂的……”
不會懂的……
這一醉似乎醉了許久,又似乎隻是短暫的一瞬間,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莫絮撫額而起,頭痛的厲害,腦子混混沌沌,隻留有一些零星的片段。
環顧四周,這似乎是昨夜他們喝酒的那個客棧。他眨眨眼,靜默片刻,暗道一聲壞了!連忙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再說另一邊,莫韋站在樹蔭下,臉色陰沉的轉頭望向身後那人低聲問道,“絮兒呢?我不是吩咐你讓他今日過來拜見穆老板嗎?怎麼到了這個時辰還不見人?”
莫曉飛額上冷汗直流,隻見他咽咽口水,惶恐道,“老……老爺……奴才昨兒個確實有跟公子說……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公子昨晚徹夜未歸,想今日提醒也是不能的啊。這種話自是不能說,莫曉飛在心底嘀咕一聲,頭愈發埋得低了。
莫韋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氣得一掌拍在莫曉飛的腦袋上,壓低著聲音喝道,“沒用的東西!”
“喲,是什麼惹得莫老板生了那麼大的氣。”遠處走來一人,約莫著四十來歲的樣子,一身湖色錦衣穿在身上,一看料子便知此人非富即貴,隻是長相猥褻,氣勢上卻是輸了幾分。
莫韋趕忙迎上去,笑道,“不過是這奴才做事實在是鬧心,大小事都須我親力親為。”他拍掌重歎一聲,道,“哪及穆老板,樣樣皆能打理的妥妥帖帖。”
“哎,莫老板過謙了!”穆垣擺擺手,飄轉的視線卻在一下刻定格在遠處。莫韋眼露疑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卻隻見莫絮急急跑近。
少年白皙的臉頰微微泛出粉色,那雙黑眸濃黑如墨,眸光流動間,仿佛吸進了世間所有的靈氣,白色的衣擺隨風而動,雖不至擁有傾城之色,然而卻似一塊未經打造的璞玉,靜靜閃著光芒。
莫韋微微眯眼,傳言穆垣此人最喜男色,想到他看莫絮的眼神,他心中一沉,漸露不悅。千算萬算偏偏漏了莫絮這個禍害,他在心底輕歎一聲。隻見他悄無聲息的挪至穆垣麵前,遮了他的視線,打著嗬嗬道,“前兒個,池鬥白池大人向我提起今年煙州城劃舟比賽一事,我細心掂量了一下,身為煙州城的百姓自當為煙州城造福,此次盛事更當是義不容辭啊,所以,莫某願獻出千年人參一支,白岩暖玉一個,夜明珠一對,作為資助,不知穆兄此次又當拿出什麼寶貝讓我們大家大開眼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