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個青衣之人溫柔的笑。他重重閉了閉目,暗道自己真是荒唐。

隨後那幾日,紫鳶和他可謂是寸步不離。雖然衣食起居她照顧的分毫不差,甚至可以說比莫曉飛還要認真與細心,但是莫絮隻要看到她便覺得全身都不自在。這女子美貌有餘,甚至聰明才智不遜於他,他始終都不明白,她何苦要委屈自己在他身邊做一個通房丫頭,拿自己的一生做賭注?

“公子”紫鳶取出一件狐裘一邊替莫絮圍上,一邊微微笑道,“今日天氣冷了許多,還是穿上出門比較好。”

莫絮輕歎一聲,轉頭對上少女沉靜而關懷的神色,微微蹙眉,緩緩道,“紫鳶,你不必如此……”如此細心相待,隻會讓我更加愧疚。

“這是紫鳶的份內事”說著,她抬手為他理了理衣衫,遂而笑道,“公子晚上想吃些什麼?紫鳶著人去弄。”

“晚上我不回來了”莫絮邁步走出去,迎著刺冷的冬風,而後抬手止了身後那人的腳步,頓了頓,道,“我去先生那處,你就別跟著了。”

“公子……”

細雨夾風,飄灑在回廊上,將空氣中的涼意染得更深些。

他走進那虛掩著扇門,隻要伸手輕輕一推,心中思念的那人便會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然而,他卻莫名的有些不安。自斷峰崖回來,兩人便有好幾日未見。不單是紫鳶的出現擾了他的心緒,更重要的是,驀然將自己對段青寧的感覺看的清清楚楚,讓他有些慌亂,也有些暗暗的竊喜。

這種微妙的情愫如千絲纏繞,糾結的栓在心頭,莫名的讓他難以自處。

少年纖長的手在欲推的房門前頓了頓,而後微微蜷曲,那日先生應是生了他的氣的,他笑笑,好像那還是認識先生那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那樣的先生,褪了儒雅,周身攏出一種氣壓,低沉的讓人心生顫意。

“吱呀”一聲,門軸旋轉,露出一人眉目俊朗,溫柔含笑的臉。

莫絮心裏咯噔一下,隨即微微笑著喚道,“先生……”

“來了怎麼不進來?”段青寧側身讓他進去,落目在他的腳踝處,笑著問道,“腳傷好了?”

“恩,已無大礙”他走進去將身上的狐裘脫下,掛在一邊,而後走至木桌旁,為自己倒上一杯熱茶,這才笑道,“先生的氣色好了很多,看來,鉞尖草果然有用。”

茶香隨著水汽氤氳著上升,他對著杯子輕吹一下,湊進嘴邊,輕呷一口,卻久久未見那人說話,他看過去,卻隻見那人微微鎖著眉,目光深邃的望著他。

“怎麼了?”他不禁呐呐問道,不是已經不生氣了麼?

“沒什麼……”段青寧轉開眼,度步回書案,收起案台上的畫卷。“我聽說煙州城有個劃舟比賽,頗為盛大,你要去麼?”

他怔怔看著段青寧小心翼翼的將畫卷卷起,心像被一雙利爪緊緊攫住,窒息般的疼。無論多久,無論他做什麼,始終無法走進那人的心。那人的過去裏沒有他,甚至是未來的每一天,或許,他都沒有資格一直伴在那人身旁。

隻見他眉目低垂,悄然掩下眼底深沉的傷。

“莫絮?”

“恩,去的。”他輕呼一口氣,而後笑道,“我與淳書一道去,有信心能奪得魁首。”

“你有信心就好,難得見你對事那麼上心。”段青寧笑著坐在他身邊,將手中的暖爐遞給他道,“你給我說說你們這個比賽的規則……”

莫絮接過暖爐,用雙手捂住,感受掌心略微有些幹燥的暖意,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而後強迫自己看著段青寧,微微笑道,“那也請先生多多賜教,為學生多謀劃策。這次比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