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呆了一會,忽然衝到離床兩三步的地方壓低嗓門罵:“全是你的錯!你怎麼賠我?”
“是你不鎖門的錯吧?本座可是按規矩踹了門的。”
重摟無辜的語氣氣得景天直把牙咬得“格格”響,卻拿他沒辦法,隻好轉入正題:“三更半夜的,你到底有什麼事?”
見重樓要說話又急忙補充:“你要敢跟我說來找我打架我就跟你絕交!”
“……為什麼離本座那麼遠?”饒有趣味地看著景天,重樓問:“你在怕本座嗎?”
“誰、誰怕你?”
景天嘴裏逞強,心裏已經緊張得要死了。今晚的重樓很不對勁,全身散發著景天無法理解的危險氣息,隻要他一靠近景天就有逃跑的衝動。
猛一抬頭正跟重樓對上眼,景天竟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不由得握緊了雙拳又往後退了一步,咽了一下才說出話:“那、那個,今天太晚了,還是先睡……睡覺,有事明天說。”
“睡覺……嗬嗬,”重樓怪異地低笑兩聲:“那就睡吧。”
“你,回你的客房去睡!”
“太麻煩了。”
“你、你過去!”景天快急了,卻偏偏不敢再靠近一步,“渾身酒臭味連這裏都聞見了,不要弄髒我的床!”
“……行!”
重樓起身直直朝景天走過去,景天急忙退後:“喂喂!門在那邊,你過來幹什麼?別過來!喂!”
終於把人困在桌子邊上,重樓看著景天的眼睛低聲說:“你今晚真的在怕本座!”
“哪哪哪有?”
“那你躲什麼?”
“你,你一身酒臭——走開!”景天拚命低下頭想掩蓋不受控製的臉紅,終於揮開重樓的手臂就想逃:“算、算了,我去睡客房!”
“景天!”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拉住人,在景天惶然的目光下重樓輕輕拉起他的一縷黑發把玩,淡淡問:“魔,是什麼樣的生物知道嗎?”
“……”緊張到極點的景天根本不敢貿然答話。
重樓微微一笑,低下頭以幾乎咬上景天耳朵的距離低語:“記住,魔,是最忠於自己欲望的生物。”
“放開我!”
嚇到的景天一手捂住耳朵一手不知從哪摸出一罐鬼遁水就往自己麵前一倒,重樓眼前一花,景天已不在他的麵前,立即回頭,果然景天已在門外,隻留下一句:“醉鬼!明天再找你算賬!”
目光隨著景天的腳步聲移了一圈,重樓低笑搖頭:“若本座真的醉了,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回到床上重重倒下去,靜了一會,重樓忽然又笑了:溪風,你說得沒錯,本能是不會錯的。
(溪風:拜托,我說的是感覺,感、覺好不好? 最多也隻說了天性!誰說本能了?你是野獸啊?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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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間,景天把門栓插好,上上下下檢查了幾遍,這才驚魂未定的回到床上,一顆心始終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口中喃喃罵著:“什麼嘛什麼嘛什麼嘛?這算是什麼意思嘛?莫名其妙!混蛋魔!魔混蛋!”
“他看上你了!”
“哇嗚……”
才脫口叫了半聲就被自己的手捂住嘴,景天腦中有人警告:“你忘記有人警告過你不許吵了嗎?”
“嗚……你怎麼又醒了?”接連地被嚇讓景天的反應遲鈍了幾倍,連飛蓬那曖昧的話都沒聽進去。
“剛才有那麼強烈的魔氣,加上你的情緒波動得那麼厲害,我想不醒也不成啊!你就那麼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