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扭
教主給足了她時間考慮,一個月後若是刑離還不出現,傳位大典該如何繼續,會傳給誰?到時天下武林人都會前去觀禮,那些受生死相隨牽製的人肯定也會前去,也許到時惹急了教主,他大手一揮就是血流成河,不用打不用殺,隻要小手揮一揮那些母體的人去死就可。
她也不想學那些偉大的女主一樣,為了所謂的責任而放棄自己的幸福,如果有選擇,她真的寧願當個縮頭烏龜,過自己的小日子。可是路已經逼到了這個口上,教主以看不見的千萬條人命做賭注,若是真的血流成河,她和他沒一個人能心安。可是如果她就這樣開口閑雲必定是不會同意,血日教離閑人莊關山阻隔,單憑她一個人也是不可能回的去。
初冬的陽光不焦不燥,溫溫暖暖,照在身上不會顯的太熱,在外麵坐久了也不會被風吹的寒。一個人窩在水榭的後院,依在紅木花雕的搖椅上,沉著眸一派悠然自得,不用費力的一前一後晃動,不似秋千那樣坐久了臀乏。竹影搖曳的沙沙間恍惚聽見身後有人靠近,今朝依舊細眯著眼不去理會。
聽著腳步聲漸近,不多時那聲音就濕潤的響起:“怎麼心情這麼好,還有空在這曬太陽!”
今朝頓了頓,說不清心時突然的那種失落感,終於掀了眼瞼了發現人還未到身邊,幹澀的喉嚨帶著些低沉:“哥。”
來人正是一身玄色輕衫的大公子閑趣,放眼天下,也就這位先生是今朝打心眼裏認做的哥哥。一直以為內心總渴望著有一個疼自己愛自己的親哥哥,可惜上輩子沒盼來哥哥,倒多了一個弟弟,還處處要讓著幫著。
“我說你們兩這口氣到底會鬥到什麼時候?”他停在搖椅的幾米處,掃視了一眼就著旁邊端放的一套茶具,似笑非笑的開口。
“我沒有氣,隻是覺得……這事本來就不應該瞞我,還……阻止我。”她在心裏微歎了一口氣,從椅上稍稍坐了些起來,端正了身子。
想起那日回來就直接找閑雲吵了一架,她以為依閑雲那種清冷的淡然的性子將來的日子必然要索然無味且沒有激情,可是終究是吵了。有些事一但開了頭就很難收回,雖然她覺得相敬如冰不可取,但同樣的吵架這回事她始終無法做到先低頭的那一個。女孩子多少也是希望男生能來哄哄,可是依著她家那位要他先低頭也是不太可能的事,估計著就派來了現在這位和事老。
“今朝,你怎麼就如此倔強,你也知道閑雲他的性情……這事始終是為你好,不說出來也隻是不想讓你多想。”閑趣搖了搖頭,也頗感些無奈。
“你是來替他說話的,要我先去低頭?”之前的語氣她一直帶點不漫不經心的隨意,很淡然,說到這裏終於將臉側開,望向正無聊坐在廊柱高旁的沿板凳上。
閑趣聽了這話,剛坐下的身子又直了起來,慢慢的踩下石階,雙手負背朝著今朝方向走來:“你沒有錯,閑雲他也沒有錯,你們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他想對你好,保護你,可是又不會表達,你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卻總是裝著萌懂,還常常拒人於千裏之外,要我是他,我也會生氣,也會感到很挫敗。”
“挫敗?有可能吧,畢竟能給他吃閉門羹的真不多,甚至沒有。”她說著還朝他那方向歪了歪腦袋,帶了些假意的可愛,試圖打破這種越漸沉悶的話題。
“閑雲喜歡你,大家都知道,你也看在眼裏。其實你對他也是有著愛意,可是又總喜歡不露痕跡的掩藏起來,你究竟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