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青倬——司徒男神把這個名字牢牢地記在了心底,並決心從此以後跟對方保持距離。好不容易才交到這一個朋友,司徒崇明決定好好守護侯青倬,決不能讓自己的黴運傳遞到對方的身上。

懷著無比悲壯的心情,他丟下這句話轉頭就走,留下侯青倬一個人木呆呆地愣在原地。

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侯青倬看著司徒男神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緩緩彎起唇角,眼底閃過一道流光,戾氣橫生。

他明明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真不愧是劍閣大弟子司徒崇明,隻見了一麵,居然就已經看出他是紫月盟的人?可明明猜出了他的身份,卻連劍都不屑於拔,高傲如斯,真是讓人想看看他陷入泥潭,苦苦哀求的模樣。

不緊不慢地拿起司徒崇明丟下的烤兔子,侯青倬悠然地笑了笑,很是隨意地嚐了一口,意外地發現這肉的味道居然相當不錯。

想不到傳言中孤高清冷的司徒崇明,居然還有這樣的手藝。

原本接近司徒崇明,隻是奉了師門的命令打探劍閣的秘密。不過如今,侯青倬卻對他越來越有興趣了。

劍閣大弟子司徒崇明,似乎比傳聞中要生動神秘得多。

而另一邊,因為野兔肉被侯青倬給撿了,司徒男神又一次沒能吃上東西。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讓他再去找些吃的了,捂著餓得有些疼的肚子,他默默地站在碼頭,憂桑地等候下一班渡船的到來。

此次離開劍閣,司徒崇明必須在七天之內趕到鐵骨舫,代替師父墨淵參加孟川夏兒子的滿月禮。

鐵骨舫的總舵位於太湖中央,順著這條河向東,還要足足兩天的時間才能到達目的地。司徒崇明預留出了一天的時間,避免發生什麼意外,而錯過了滿月禮。

事實上,司徒崇明的生命中從不缺少意外。比如現在,明明有一艘空著的渡船朝這裏過來,船老大看清了他的臉,卻忽然跟抽羊癲瘋一樣哆嗦起來,哆嗦著哆嗦著嘩的一聲就掉進了水裏,船上登時一片雞飛狗跳,再也沒有人理會他一個苦逼兮兮站在岸上等船的乘客。

司徒崇明:…………

幸虧河上不止這一條渡船,很快遠處又有兩艘烏篷船並排朝著岸邊快速駛來。司徒崇明鬆了口氣,正想招呼那兩條船停下來,就看到其中一艘船上的老頭忽然深吸了口氣,一船槳把隔壁船上的癩痢頭給捅下了船。

想跟老子爭,下輩子吧。

陰險一笑,老頭加快了速度,直直朝著司徒崇明而來。誰知變故突生,剛剛落水的癩痢頭猛地破水而出,一把抱住老頭的腰,惡狠狠道:“就算老子不能載司徒少俠了,你也別想得著這個好!”

於是司徒男神眼睜睜地看著兩個船夫雙雙掉下船頭,不禁無語凝噎。

這個渡口似乎就隻有這三條船……吧……這群人就這麼討厭他,寧可不賺錢,也不想用自家的船載他渡河嗎?

心塞。

就在司徒崇明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天籟般的聲音響起。

“司徒兄,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果然有緣啊。”

司徒崇明轉過頭,看著緩步而來的侯青倬,頓時感覺到了一種春天般的溫暖。但周圍那麼多人,他實在不希望侯青倬在眾目睽睽之下跟他這樣的人扯上關係,於是隻好冷著臉道:“我們的關係應該沒有這麼好。”

誰知侯青倬越戰越勇,半點沒有被男神的冷氣影響,好整以暇道:“司徒兄或許對我有所誤會,我卻並非司徒兄所想的那種人。在下不過是仰慕司徒兄的人品,你又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呢。我猜你也要去太湖,你我既然同路,不如同行,我已經雇好了船,人生得一二知己,乘風好去,長空萬裏,直下看山河,不亦樂乎?”